仿佛只有这样,她才有足够的底气似的。
洛阳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,像是出鞘的利剑。
他转身又拍向老小的房门。
“既然都是上学惹的祸,那干脆大家都别读了。”
“砰砰砰!”
“你这个遭温的懒货,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。
地主家的少爷都比你会做人,长这么大,你可为这个家做过一丁点的贡献。
不孝的玩意儿,赶紧起床干活。”
被吵醒的洛小弟,起床气超重。
尤其是听到不受宠老三的声音。
愤怒达到了终点。
“你他娘的找死是不是?”
一声怒吼,在这寂静的夜晚尤为突兀。
接着便是连串的开门声。
这里是棉纺厂的家属区,住的比较密集。
他们这样一闹腾,等于惊醒了大半个家属群。
“谁他娘的大半夜不睡觉?”
一道沙哑的骂声响起。
接着便又听见由远而近粗犷的骂人声。
“我倒要看看是哪个鳖崽子扰人清梦。”
然后就是各种不堪的污言秽语疯狂输出。
这个人混不吝,比那搅屎棍还恶心人。
一般没人敢招惹他。
一家人吓得如同鹌鹑似的,立马止住了声音。
洛母眼神像淬了毒似的看向洛阳嗜血的眼睛。
压低声音骂:“丢脸的玩意,你闹够了没有?要是闹够了,赶紧给我买粮去。”
洛阳也不是好欺负的,说了句,“欺软怕硬的孬货。”
今生这个名义上的母亲休想再拿捏他。
这辈子他要为自已而活。
洛母心梗,差点呕出一口老血。
死小子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硬气了?
洛阳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,转身回到房间思考。
现在是1975年,离恢复高考还有两年,离真正的改革开放也近了。
如今的他正在读高二,还有一个月即将高中毕业。
毕业后如果没有工作,是要被强制下乡的。
乡下的生活前世他经历过了,这辈子不想再重新来一遍。
他能够读高中,不是父母深明大义,而是自已据理力争,以承包家里所有家务换来的。
一会还得去排队买供应粮,要不是为了户口本,他绝对会撂挑子不干。
上辈子吃过的苦,这辈子不准备再吃一遍。
他清楚的记得现在有几个厂子都在招工。
以他现在的能力保证是一考一个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