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!!不要在我面前提沈医生,我害怕!”
“我也是!他前段时间还把负一楼的吊死鬼吓得连夜卷铺盖投胎了!”
“别说了,知道周小宁那孩子吗?沈医生竟然把他洗刷干净挂在太阳底下暴晒,简直丧心病狂!”
“谁说不是呢,二层的郑家栋好不容易化身厉鬼,本以为可以出去找妻子报仇了,结果半路遇上沈医生,硬生生被吸成了鬼干,差点投不了胎……”
想到这儿许攸的身体忍不住抖了抖,他看着沈祀的眼睛,万分诚恳地说:“他们说沈医生医术真好!”
沈祀被他夸得不好意思:“这都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许攸:……
成年人之间的客套结束,沈祀问起许攸的病情。
交谈下来,沈医生现二号病人虽然失忆了,但生活常识还在,吃饭睡觉上厕所都能自理,和正常人无异。日常交流也并无障碍,听说读写能力健全,他丢失的是过往二十二年的经历。
“其实人没有回忆也可以继续生活下去。”
沈祀实话实说。
许攸摇摇头:“我感觉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。”
许攸的病房在一层,死后几乎没什么怨气,但他心里一直记挂着某件事情,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。渐渐的,这件事情成了一个深重的执念,导致他滞留在仁爱医院里无法投胎。
大概是怕沈祀不理解,他举了个例子:“比如哪天沈医生您忘记了银行卡密码,并且柜员告诉您除非自己想起来,否则卡里的三万多块钱永远也取不出来……”
沈祀厉声打断:“可以了,我理解了!”
“是,是吗?”
许攸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,说话都磕巴了。
“是的,非常理解。”
沈医生拍拍他的肩膀,郑重承诺,“放心,我一定帮你回忆起每张银行卡的密码,保证一个数字都不会漏!”
许攸感动极了,直到沈祀大踏步走出病房才现有哪里不对,他想记起来的不是银行卡密码啊……
沈祀回到办公室,又看了一遍许攸的病历。
许攸因为失忆,病历上记录的内容也少得令人指,家庭住址没有,家属联系电话没有,只有一个从前的工作单位,是一家名为银色火的酒吧。
沈祀在某点评app上搜了搜这家酒吧的信息,晚上九点以后才营业,一直到凌晨四点歇业,嚯,比他还少上一个小时班。
店家放出来的图片灯红酒绿,男男女女随着重金属音乐摇头晃脑,花花绿绿的灯光一打,一个个看上去跟水娘娘一样。
沈医生深深拧起眉,初次见面他对许攸的感观很不错,安静温和气质干净,因此很难想象对方竟然会去闹腾的酒吧做驻唱。
思索间,张风开呜呜咽咽地走进办公室。
“怎么了?”
沈祀一脸关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