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对红烛静静地燃烧着,昏黄的光晕下,沈墨珩刀削般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。
这份柔和让慕清欢退却紧张。
她有些奇怪地看着沈墨珩这个姿势,没忍住问出心里的疑问。
“这真的不是话本子里写的那种喝合卺酒的方式吗?”
不知为什么,她总觉得正经喝合卺酒应该是嬷嬷教的那样,夫妻二人碰杯一起饮下即可。
沈墨珩的这种,很像她偷看的某本青楼女子跟书生私定终身成亲的话本子里写的,很缠绵的一种方式。
而且最后那女子还把口中的酒喂给了书生。
想到这儿,她瞬间回神。
当着沈墨珩的面,她都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?
“哦?你还看过话本子?”
沈墨珩的声音颇有些意味深长。
慕清欢立刻期期艾艾道:“也、也没有,我都是听丫鬟们说的,听说的……”
沈墨珩淡声:“那你是信丫鬟说的,不信我?”
他眼神很沉静。
“当然不是。”
慕清欢不大懂得这些,哪里想得到是平日清冷的首辅故意诳她,只是觉得搞不好褚嬷嬷不是京城人,教错了风俗。
她只好红着脸,学着他的模样,将手臂向前伸了伸,将红色酒盅递到自己唇边。
两人一起饮下。
慕清欢不常喝酒,好在这酒很淡,入口也甜,一点都不难喝。
喝完酒,沈墨珩将酒杯放回桌面,又坐回床上。
又是一阵沉默。
沈墨珩伸手揉了揉额角,似是有些头疼。
慕清欢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应该被灌了不少酒,先前闻不到大约是因为他进来前特意熏了香,这会儿酒气一点点弥漫出来了。
慕清欢很有做一个好夫人的觉悟,便轻声问:“三爷要喝碗醒酒汤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