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承淮耳朵里仍然回荡着微弱的耳鸣声,他呆坐在医院走廊上,眼前是沉默蹲下的沈惜宁。
“承淮,听我说。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,你都要冷静下来。”
裴承淮凝固的大脑在此刻终于缓慢转动。
“我妈怎么会突然晕倒?我前几天看他,不是还……”
裴承淮的声音突然哽咽,他情不自禁地捂住脸,泪水仍然从指缝中流出。
“不,我早该发现的。她都瘦成那个样子了,怎么可能身体正常!”
裴承淮猛地抬头,整个眼圈红了个彻底。
他抓住眼前人的手,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。
“你告诉我实话!我妈到底怎么了!”
沈惜宁回握住裴承淮冰冷的手,眼底是一闪而过的痛楚。
“去年夏天,妈去体检的时候,就已经检查出乳腺癌,是晚期。”
裴承淮的身体不自觉向后瘫倒,眼睛里的光瞬间灭了。
“承淮!”
沈惜宁大惊,猛地伸手一拉,裴承淮僵硬地倚在她的胸口处。
不一会,沈惜宁便感觉胸口处已经被他的眼泪打湿。
“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说……”
沈惜宁犹豫片刻,正准备开口,急救室的大门此时缓缓打开。
裴承淮立即推开沈惜宁,冲了上去,拉着医生的手,声音沙哑道:“我妈怎么样了?”
医生带着口罩,唯一露出来的眼睛里流露出无可奈何。
“癌细胞扩散,暂时用氧机吊住了命,生命体征刚刚平稳。但是病人已经失去神志,恐怕……”
裴承淮大脑轰的一声,彻底空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