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母面上病容犹在,静静躺在床上。
就连这暖床榻上铺盖着的厚厚三层锦被,都掩盖不了她身上冒出来的寒气。……
就连这暖床榻上铺盖着的厚厚三层锦被,都掩盖不了她身上冒出来的寒气。
她不是不知道贾赦今次还算对她手下留情。
荣庆堂后楼库房里的猫腻,绝对比王氏私库还要多得多。
只是,她就是恨!
恨贾赦眼底完全没有贾政那个嫡亲弟弟,说骂就骂,半点不留情面。
恨贾赦丝毫不顾豪门公府体统,好端端一个敕造荣国府,变成了神威将军府。
恨贾赦万事不合她心意,国库欠银说还就还!
更恨贾赦心中没有她这个母亲,行事乖张跋扈!
“你先在府里住下,等明日,明日我自有道理。”
贾母三言两语打走吴老嬷嬷。
木着一张脸,心中暗暗盘算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次日清晨。
贾母强撑着起身。
立即让鸳鸯给她按品大妆。
鸳鸯自然知道贾赦昨天夜里干得那些好事。
只能低声劝道:“老太太,病还没好呢,这会子又进宫去做什么?”
贾母沉沉叹了口气。
“再不进宫,只怕过些天,这府里连我容身之处都没了……”
鸳鸯不敢再劝,只能沉默着给贾母梳妆。
贾母妆扮完毕,一乘大轿离府而去。
她却不知道,早在她进宫之前,贾赦就带着贾琮同样进了宫。
今日并不是上早朝的日子。
天玺帝徒煜还在勤政殿看牌子见人。
听夏守忠进来回报贾赦又带着贾琮进宫来了,满脸都是苦笑。
昨天半夜贾赦干下的丰功伟绩,早就由暗卫悉数传给了他。
“守忠去看看,你家三爷是在外面候着,还是暖?”
“等朕见完了人就过去。”
贾赦当然不会在勤政殿正殿外面吹西北风。
他正在东暖离悠闲自得围炉烤火,一边跟贾琮说闲话。
夏守忠从正殿过来。
看着贾赦哭笑不得地道:“三爷,你昨儿闹了一夜还没闹够,又进宫来了?”
贾赦嘿嘿直笑。
“我那头偏心的好娘今天也进宫了,我可不得来这里守着。”
“难道还等在府里好挨敕旨的骂么?”
贾母今日进宫要见的当然是永泰帝徒樘跟甄太妃。
天玺帝徒煜跟贾母非但没有任何交情。
更因为贾母薄待贾赦一事心怀不满,他可不会给贾母亲自面圣的荣光。
“原来三爷也知道今天要挨骂?”
夏守忠呵呵一笑。
贾赦皮笑肉不笑地道。
“任何让我不高兴的事,大明宫那个老疯子都会做得兴高采烈。”
“话说,他当年怎么不直接娶了我那头偏心的娘?”
“要指给我爹?”
“也省得被她霍霍了整个荣国府!”
贾母出身侯府,尚书令千金,当年自然有选秀资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