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啥不行的?”
张山月笑吟吟道:“都是乡里乡亲,还能赚你们的钱不成?”
“那就说定了?”
妇人将手中篮子放在河边,拿出几件补丁摞补丁的脏衣在水里揉搓,都不敢使劲。
张山月:“肯定的呀,你啥时候去都行。”
赵翠也凑过来,笑嘻嘻问:“沈嫂子,能赊帐不?我听说阿瓜几个都从你家赊账来着,要不也赊几件给我家吧?唉,我家几口子都没寒衣过冬,家里存粮也不多了,只能等来年夏收还你粮食。”
张山月瞟她一眼:“真对不住,我家也指着钱粮进货呢,赊账给你了,我拿什么给人家啊?”
“呦,你就缺我那三瓜两枣啊?”
赵翠不满地撇撇嘴:“谁不知道你沈家达了?一个集就能赚万余钱,还在乎我那一二百?”
张山月沉下脸:“谁跟你说我家一集赚万余钱?”
“还用谁说?你家一件棉服就二百钱,一个集不知卖出多少件呢,能瞒得了谁啊?”
赵翠撇着嘴,一下下敲着脏衣。
张山月:“那些棉衣就不要本钱的么?要不你也去买布做几件去售卖,看看能赚多少?”
“做就做!当谁不会做似的?”
赵翠随便拧几下衣裳,朝篮子一惯,拎起来气匆匆走了。
几位妇人也不再说话,陆续洗好离去,唯有阿豕娘留下来叹道:“沈娘子,你不用理她,他二婶就是这性子,没分家那会儿,咱们夫妻与孩子不知受她多少气。”
张山月没言语。
与闺女一起洗好衣裳与米菜,三人结伴回了家。
因着阿豕跟沈衡去售卖棉衣,阿豕娘便留在沈家帮忙簸豆子,将三石豆子全部弄干净后才告辞回去。
一晃三日过去,天气骤冷,忽然下起雪粒子。
沈昭让爹娘兄长都换上厚实的棉衣棉裤棉鞋,又叫老爹给她写个身份符。
沈昂不解:“你要这个做啥?”
“开铺子啊。”
沈昭拿出几张白纸,铺展在方桌上:“先写一张身份证明,再写一张市籍文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