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!我这就去请三老他们过来!”
阿豕爹答应一句,撒腿朝乡署跑去。
破衣妇人顿时紧张起来,一脸慌张望向高球球。
她家确实有匹黄马,是替戍军养的战马,可上个月忽然就死了,为此戍军跟她家要了五千钱的赔偿。
而本就不富裕的家庭犹如雪上加霜,现在她家连口粮都没了。
高球球给她一个安抚眼神,拉拉堂兄的胳膊:“大兄,天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?昨儿人家刚丢了马,今儿沈家就有一模一样的,此事是不是很蹊跷?”
高啬夫没言语,只是打量沈家的房屋与院子。
没一会儿,安乐乡的几名乡吏匆匆而来,朝鱼离乡几人拱拱手,又朝沈昭兄妹问:“到底生了何事?”
沈昭上前将事情始末说一遍:“刚才有了个莫名其妙的妇人诬赖我家刚买的马是她家的,还差点害得我兄长丧命。”
她又让二兄将购买马匹的契书与口籍交到三老手中:“请三老过目,这就是我们昨日买马的契书。”
三老接过来看了看,点点头:“确实是购马凭证。”
高啬夫再次伸出手:“让我瞧瞧。”
三老看他一眼,见其一直伸着手,只得将契书交到他手上。
高啬夫草草扫一眼,冷声道:“此契是假的。”
说着就要将其掰断。
沈昭与二兄早就注意他的动作,瞬间上前抢了回来。
“你想毁了我的买马契书?”
沈昭举起手中木片朝四周展示:“乡邻们都看看,这就是我家的买马契书,高啬夫竟然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毁了它!我就想问问诸位,他高亭心中还有王法吗?”
“没有!”
阿豕娘等人大声附和!
安乐乡三老也被高啬夫的举动惹恼了,大声道:“高亭,老夫给你看契文,为何要故意折损?你也是一乡之秩,竟做出此等糊涂事,实在让人不耻!”
高亭被说的满脸通红,但还是狡辩道:“此契就是假的,留在乡民手里恐生事端。”
“假不假去查查不就知道了?”
沈昭道:“咱们是在西乡购买的马,想必西乡市吏手中还有另一份契文。”
安乐乡三老朝本乡啬夫道:“去西乡查查看,若是有,就将污蔑之人送去县衙监牢。”
破衣妇人一听此话顿时急了,顾不得高球球阻拦,转身撒腿就跑。
“想跑?”
阿豕娘一把抓住她,薅住她头道:“你一个鱼离乡的人敢跑到咱安乐乡讹人,胆子不小!”
几名妇人也冲上去,照着妇人狂扇耳光。
她们不仅是维护沈家,也是打给高球球看的。
她一个鱼离乡嫁过来的女人,一次次在延泽里做妖,不是陷害他人就是拨弄是非,整日不干一件正事。
若自家啥时候也买个牛马羊猪的,再被这娘们诬陷偷盗,岂不让人心堵?
“别打了!呜呜呜呜呜,我就是鬼迷心窍。”
妇人哭泣着,最终没敢说此事就是高球球指使的。
她是鱼离乡人,以后还得在鱼离乡生活,打死也不能得罪高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