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维闵瞟了瞟眼那只褐色小盆,脱口说道:“跟我们家种的月季挺像的嘛。”
弯弯眼珠子一转:“月季?”
钱汝铭干咳一声,点头:“差不多,都是蔷薇科……哎,你干嘛?”
周维闵托起那花,瞄了几眼,突然哈哈大笑,接着放下盆子,拿起那只吃了半个的苹果,一边啃一边告辞了。
弯弯给他笑得眼皮直跳,正想问话,钱汝铭却跟尾巴似的跟在他们后头:“你屋子里没人,我一个人待着不方便吧?”
弯弯一怔,周维闵拍拍她肩膀,附着她耳朵咕哝:“刺玫就是玫瑰——我家老爷子天天伺弄这个,错了我脑袋给你当球踢!”
弯弯“啊”
地傻眼了,玫瑰她倒是收过的,这么个隐晦的收法还是第一次。
难不成,墙先生……害羞?
弯弯回头看了眼笑得异常冷静的钱汝铭,飞快地甩掉这个恐怖的想法——猪上树了他也不会害羞啊,没几个月前还大大咧咧地当着人面换衣服呢。
眼看周维闵快消失在楼梯拐角了,钱汝铭才慢悠悠地开口:“周先生学问真不错,我也是听人这么叫,就跟念。才疏学浅……”
弯弯听得牙酸,大步走回来:“你现在说话怎么这样了?不伦不类阴阳怪气的,玫瑰就玫瑰,我没那么自恋——这什么颜色的啊?”
钱汝铭转身跟进屋,顺手把门带上:“红的——晚上九点多还留男人在屋子里,你对他倒是挺放心的。”
弯弯停下脚步,看看时间,点头:“防人之心不可无,你也该回去了。”
钱汝铭哼了一声,大大方方地在椅子上坐下:“我不一样。”
“怎么不一样?”
钱汝铭理所当然的打量了她两眼,再指指自己:“你什么我没看过?我什么你没看过?”
弯弯张口结舌,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我……没看过……”
钱汝铭猛抬起头,眼神分明就在说“你明明看过啊,难道装失忆想再看一次?”
。
弯弯发现他真是变了,别的不说,光那眼神姿态,就跟昔日温温柔柔的墙壁先生大相径庭。见他站起来,她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。
钱汝铭似乎有点儿受伤,坐回去半天没吭声。
弯弯在他对面坐下:“墙,算了吧。咱们做不了朋友,我这人就这样,没法……没法像你一样……”
她深吸口气,下定决心似的:“我玩不起。”
钱汝铭手指按在茶几上,沉默着看着她,然后站起来,探过半个身体凝视着她。弯弯不禁笑出声:“你拍电影呢!”
说着就要站起来。
钱汝铭忽然伸手抱住她:“我你一直挺喜欢你的,没骗你。”
弯弯挣扎了两下,有点发火了:“放开!”
又来了,暧昧暧昧,一个大男人坦白点成熟点会死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