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临霄也觉得自己有些失礼,两人都不作声,气氛微妙。
适逢其时,玉兰自外来报:“小姐,徐少爷请见!”
玉兰一进屋就愣住了。冷清露贺临霄纷纷侧头,屋内气氛极为怪异。“小姐?”
玉兰试探性的出声。
冷清露轻咳两声,面上依旧神态自若,道:“请表哥进来吧。”
话音刚落,一青年男子就大步流星地进了屋,径直来到冷清露面前。
“明仪,听闻你中毒了?身体可还好?可有不适?”
面对眼前之人炮语连珠的问题,冷清露耐心解释道:“表哥放心,如今花毒已解,太医也瞧过了,并无大碍。”
面前之人这才放下心来。
他一身椒红色挑花腾云祥纹镶白边锦衣,神仙玉骨,眉眼如水墨画一般精心勾勒,唇若涂朱,颜若舜华。与徐阮筝生得有七八分像,阴柔如魅影,但英气十足。
笑时狐狸眼中满是温柔笑意,妖冶勾人,不笑时阴郁无情,周身遍布着生人勿近的疏离。
这位表哥在外人面前像个活阎罗般冷酷狠辣,说一不二,却极为护短,听:不得别人说自己家人一句不是。
听闻她说没事,徐泠弦这才松了口气。
泠泠七弦上,静听松风寒。
名泠弦,字松寒。
徐泠弦是徐中丞的嫡长子,徐阮筝的亲兄长,也是她的亲表哥。
他如今年过二十四,继承了她舅舅的衣钵,从文,是当今从三品尚书列曹侍郎。
徐泠弦方才一时心急,顾不得礼节,没看见贺临霄的存在,见贺临霄在冷清露屋里,有些意外,但还是依礼问好。
待徐泠弦与贺临霄寒暄完,便与冷清露说道:“前几日公务繁忙,今日才晓得你中毒的消息,没能及时来看你……”
“表哥历来事必躬亲,兢兢业业,明仪怎会怪罪表哥呢?”
冷清露笑着安慰他。
“今日若非修竹提起,恐怕我一世都全无所闻了。”
徐泠弦有些内疚。
徐泠弦的长眉微蹙,冷清露从没见过这样的徐泠弦,她不禁想起冷栖曾经养的黄犬。
那黄犬十足的调皮,偏爱捣蛋,每次冷栖教训它时都会皱着眉毛,耷拉着狗脸,虽然看起来委委屈屈,惹人可怜。但每次冷栖教训完它,还是依旧的顽皮,死性不改。
冷清露忍俊不禁。
贺临霄冷眼看着他们二人兄妹情深,旁若无人,顿时眉头不展。
刚想出声,而黎灿的话却仿佛犹在耳旁。“喜欢你一个人,倘若她与别人在一块说说笑笑,你就会觉得难受。这难受不同于其他病症,像是喝了一坛陈年老醋,这说明你在醋妒。”
“会醋妒的人心眼儿小,不过若你会起醋劲儿,正说明了你真的万分喜欢她。”
贺临霄一滞,他方才是在醋妒?可他也不是小心眼儿的人啊?
殊不知,只要是人,就有七情六欲。只要有七情六欲,就会有情。倘若有情,便是心胸再怎么开阔之人也会为心悦之人而醋妒。
大抵是因为酒精的作用,他强压下心底滋生的不爽,对他二人道:“既然徐公子有话要对清露说,本世子便先行一步。”
徐泠弦与冷清露俱有些愣怔,他二人还未反应过来,贺临霄就留下一句“告辞”
匆匆走了。
徐泠弦面色不善的眯了眯眼:“他这是?”
冷清露思索了一番后,道:“也许,是我们聊得太欢忽视了他……”
徐泠弦:……幼稚。
贺临霄出门后面色不善,一言不,陌尘试探性的开口:“世子,您同冷大小姐相处的不愉快?还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