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到樓下,暴雨傾盆而至,壓根沒給他反應時間,直接將他澆了滿頭,精神力屏障都來不及開。
「赫佩斯老師,沒帶傘啊?」教授帝國史的老師慢慢悠悠收起傘,用略帶蒼老的聲音對赫佩斯說。
「剛才還是晴天,突然就下雨了,沒準數啊。」赫佩斯甩甩頭,擰乾衣擺的水,嘆了口氣:「等會兒回辦公室換一套衣服。」
「是沒個定數。」上了年紀的亞雌老師在等待電梯的間隙喝了口熱水,對赫佩斯說。
過了沒幾秒,他又像是想起什麼,開口問道:「你雄主是你學生?」
赫佩斯幾乎是立馬明白他的意思,隨手撩了把濕漉漉的長髮:「我可不是會給雄主開後門的蟲。」
「不怕他掛科,氣出你身上啊。」
赫佩斯篤定道:「他不會。」
一不會掛科,二不會對他撒氣。
這些事情稍加觀察謝長留就能發現,都不需要證明。
畢竟謝長留的性格擺在那兒,他也是個不屑於裝模作樣的雄蟲。
「這算是……」上了年紀的亞雌老師大概在思考合適的詞彙,片刻後才繼續說:「濾鏡嗎?」
「那裡是濾鏡,他性格就那樣。」赫佩斯失笑道,「頌戈老師,您不是要給大一的機甲單兵專業上帝國史嗎?您上個課不就知道了?」
紅髮軍雌摸著下巴,由衷覺得所有老師都會喜歡謝長留這樣的雄蟲學生。
不喜歡才奇怪。
畢竟有其他雄蟲學生做對比,甚至還有天天摸魚的雌蟲亞雌學生一起做對比。
謝長留這樣性格嚴謹正經,做事一絲不苟,上課認真聽講的,一定是個好學生。
反正比讀書時期天天闖禍的他強。
赫佩斯心想。
頌戈笑而不語,走出電梯時,才慢悠悠說道:「那我就期待明天的課程了。」
赫佩斯應道:「行。」
到辦公室後,他迅從休息室的衣櫃裡翻出一套乾淨的常服。
皇家軍校的軍裝他每次穿走就不記得帶一套過來,衣櫃裡只剩下幾套乾淨的休閒裝。
他下午還要給二班的學生上課,只能勉強換件酒紅色的襯衫。
領帶照例是沒有。
心臟難忍的抽痛已經徹底消失,只剩下幾乎察覺不出來,並不影響行動的隱痛。
就像是一道暗疤。
他站在窗前,窗外是暴雨籠罩的圓形小廣場。
玻璃窗上,倒映出他漠然的面孔。
光腦上的時間在慢慢流逝,逐步逼近每一個他熟知的日期。
「滴——」
赫佩斯接通視訊,朝對面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:「叔叔,好久不見啊!」
尤里烏斯看著一如既往吊兒郎當的侄子,撇撇嘴:「多大年紀,穩重點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