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娅说:“我不想见他。”
她非常冷淡的讲,“他死之后,我会以星岩副总的身份,携韩渐一起去吊唁。”
“至于恩煦,他愿意去就去,不愿意,就算了。”
“……我知道了。”
邹若楠默然片刻,站起身,“告辞。”
许娅没理会,继续喝着水,平静的看着她离开。
邹若楠到了外面,坐进车里,这才露出无法掩饰的疲惫与仓皇。
余寒扶着方向盘,轻声问:“回家吗?”
“不。”
邹若楠闭着眼,靠在椅背上,说,“去转转吧。”
“去哪里都好。”
“只要没有认识我的人的地方。”
车行驶起来,很快汇入车流,朝一个方向开去。
邹若楠没有睁眼,继续说着:“我今天很累。”
“很累很累。”
“而且我忽然不恨许娅了。”
“不是因为她没有做过针对我还有妈妈的事情。”
“是我发现她真的很厉害。”
“所以我很害怕。”
“妈妈已经走了,爸爸快不行了……邹氏……我真的撑得住吗?”
“爸爸说,按照他的计划,至少十年之后,才会完全将邹氏交给我。”
“这一切太突然。”
“当年许娅也是在按部就班准备结婚的时候遭遇了突然。”
“她撑过来了。”
“我可以吗?”
“余寒,这些话,一个字都不能传出去。”
“我害怕,我守不住邹氏。”
“刚才大家都走了,我专门留下跟许娅说了几句。”
“我甚至想,要不要给宋恩煦一些股份,用他来牵制许娅,关键时刻帮一把邹氏?”
“但我又觉得,这似乎是我默认自己不如许娅……默认自己不行了……”
她就这样闭着眼睛絮絮叨叨,与人前,迥然不同。
余寒沉默的听着,没有打断,也没有安慰。
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后,邹若楠似乎说累了,不做声了,他才低声说:“你只是被孔章的事情打击太大。”
“缓过一口气就好了。”
“……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