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百草堂的严大夫是我舅舅,娘亲离世后,我便来投靠他,”
陈风禾紧张的咽了咽口水,一动也不敢动,“客官,这蛇危险,还请您收了。”
“那严大夫呢?”
沈弈撑着下巴,没有半点收回蛇的意思。
“舅舅去看诊了,”
陈风禾对答如流:“城西有一户人家得了重病。”
“城西……除了那家,今天还有谁来找过严大夫么?”
“没有了。”
沈弈没说话,静了一会儿。
陈风禾生怕那药工行了下来,戳穿自己的谎言,便说:“你还有什么事?”
“没有事了。”
沈弈的嘴角扬起一抹带着邪气的笑,屈了屈手指。
那小蛇颇有灵性,绕着陈风禾的脖子转了个圈儿,倏地蛇头一冲,就要从衣领钻进去,陈风禾吓的大叫一声,腿软的几乎站不住,若非靠着柜台,怕是要瘫倒下去。
沈弈反倒笑了起来,抬手一捏,将小蛇收走,消失在门外风雪之中。
陈风禾这才松了一口气,小心翼翼的走到门边,将门合上,只留下一道小缝,打量许久,确定人真的离开了,才转身关上门,回去继续找药。
又翻找了一会儿,陈风禾终于找到一株人参。
这东西贵重,那男人给的银子怕是也不够买,药工醒来定是要挨骂的,但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,她将银子放在柜台上,又翻出一个药囊,把药物尽数放进去,沿着来时的路回去。
一路顺遂,眼看着就要到破庙了,陈风禾加快了步伐,就在这时,她突然被一只手提了起来,要张口大叫时,瞬间被一只粗糙大手捂住了嘴。
“呜……呜……”
陈风禾使劲挣扎,背后那人手劲极大,将一把雪亮的短剑抵在她的脖侧,稍稍刺进些许。
陈风禾瞳孔放大,登时不敢乱动。
背后男人的声音说:“里面可是玉净尘?”
玉净尘?
八九不离十便是破庙里的那个男人,此人的目的若是他,想来不会随便动手杀她。
但此人也绝非善类。
陈风禾眼睫微垂,透过檐下冰棱,看见这人一身黑色夜行衣,面罩遮脸,是刺客的打扮。
这两拨人,她谁都得罪不起。
但他们争斗起来,就是她的机会。
此刻她反而镇定下来,小声开口:“庙里确实有一个受伤的人,但我不认识他,更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人。”
“走。”
刺客一手箍住陈风禾,完全不管地下积冰,轻巧一跃,便跳过矮墙,悄无声息从窗户的靠近。
陈风禾心电急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