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姐苦口劝道:“孟老师,我知道您家?里?条件不?错,而且现在也是法治社会,不?管是家?人还是法律都?能给咱撑腰,咱们当然没有必要怕事?。但有的事?情,一开始就没有必要牵扯上身是不?是?你就比如说我超市进货吧,我明知道这家?货有问题,我直接换家?进货不?就好了?我干嘛非得去进他家?的,进完再?跟他没完没了地扯皮,然后他找人整我,我再?找人整他,没必要,是不?是?”
才见两次面,对方能说出这番话已?经?是属于?掏心窝子了,孟逐溪领她这份情,点点头道谢:“好,我知道了,谢谢您。”
付姐又担心自己说重了,立刻笑着打了个哈哈:“但你也别担心,主?要是你一个小姑娘娇娇弱弱的,落单不?好。你看新闻上那些落单的小姑娘,万一点儿背呢,是不?是?最?好还是等院长送你,或者你让人来接你。”
孟逐溪笑了笑。
“那行,那我就先回去干活儿了,你要有事?儿就打那座机,拨1,我几步路就过来。”
付姐离开后,孟逐溪打开手机。
周淮琛在置顶最?上方,她幽怨地盯着他的名字看了几秒,默默跳过。
算了,他肯定接不?到电话,不?为难他了。
她又找到孟言溪,拨了个语音过去。
孟言溪可能在给他儿子换尿布吧,没接。
孟逐溪也不?为难他,往下滑,到路景越,停了一下,没拨过去。
路景越不?在岁宜。
说来她越哥这几年情路坎坷啊,元宵节那天好像坎坷到了顶峰,全程失魂落魄的,不?停看手机,看完更加失魂落魄,结束后连夜去了机场,听说还直接把喝了酒蹭他车的孟言溪给丢在了半路上。
孟言溪到现在说起来都?气得跳脚。
算了,还是等孟言溪回她电话吧。
倒是想?起来外国男人那通电话,孟逐溪想?想?给乔绵绵发了条消息,委婉地问:【你和陈卓,你们有得罪什么人吗?】
乔绵绵没回。
孟逐溪百无聊赖地玩了会儿手机,大概是因为在山里?,信号不?是很好,一会儿有信号一会儿没信号的。她便放下手机,去把打包好的画拆开。
孟逐溪也不?好在别人家?里?乱窜,把画暂时放在客厅的电视柜上,自己坐回对面的沙发又再?次端详起来。
这幅画虽然她真的在很用心地画,但她自己其实是不?怎么满意?的。不?过她自己也说不?上来哪里?不?满意?,几次和刘成辉沟通,本来指望他能指出来,但他却还挺满意?的。
孟逐溪双手撑在身后,盯着那幅画看。
实验室、白大褂、试剂架、矗立的书架、书架旁的梯子……戴面具的医生。
她本来打算给刘成辉画成夜礼服假面那样,风度翩翩的骑士,上半边脸遮住,露出英俊的下颌线,就特别符合刘成辉的要求——显高显帅。可是等他给刘成辉画了夜礼服假面的黑色帽檐、黑色长袍、皮革马裤、皮手套和手杖,刘成辉却自己选了一张鸟嘴面具。
黑色的面具上,突兀地支着一只长长的鸟喙。别说显帅了,跟帅压根不?沾边,就这套装扮,盯着看久了甚至有点儿阴森。
但要细说,也并不?是这张面具让孟逐溪感觉怪怪的,她说不?出来哪里?,感觉整体都?怪怪的,甚至连他脚边的布偶猫都?没现实中的招人喜欢。
刘成辉家?里?养了一只布偶猫,是母猫,上次她和乔绵绵来的时候母猫刚下了崽,生了整整一窝的小奶猫,有六只,小小的奶奶的,眼睛都?还没睁开,软趴趴地窝在母猫怀里?,萌得她们心都?要化了。
乔绵绵当场就要领养,刘成辉抱歉地说出生前就已?经?找到了领养人,已?经?跟对方约好了,等再?过一两个星期,奶猫眼睛能完全睁开了,对方就来领。
孟逐溪正想?着不?知道猫送出去了没有,就听见楼上传来一声猫叫。孟逐溪也是怪无聊的,坐在沙发上,有一喵没一喵地应。就这么人猫交流了一会儿,母猫从楼梯上下来,摸到了她的脚下。
孟逐溪弯身去摸她软乎乎的毛毛,笑眯眯跟她交流:“哈喽,我又来啦。”
布偶猫仰头看着她,长长地“喵”
了一声。
“你的宝宝呢?还没办法下来玩儿吗?”
布偶猫嘶声发出几道长长的“喵”
。
孟逐溪听着这声音不?太对劲,布偶猫咬住她的裤脚,开始往外拉她。
刘成辉是个慷慨的猫爸爸,给猫还单独准备了一个房间,里?面除了猫窝,还有整整大半个房间的猫玩具,堆了满地。像养儿子女?儿一样。玩具太多了摆不?过来,角落里?还压着一个玩具收纳箱。
孟逐溪来人家?里?,自然不?好乱进人房间。一开始她是拒绝的,可是猫使出吃奶的劲扯着她的裤腿,叫得撕心裂肺,她又怕她的猫宝宝出了什么事?,便跟着猫来到了二楼。
一上楼就听见其中一只小奶猫凄惨的叫声,因为太小了,声音没有母猫有力,就趴在猫窝里?,自己喵呜喵呜地叫,像在哭一样。
孟逐溪上前检查,才发现是母猫把小奶猫的眼睛抓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