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易容。”
云贞晼小声嘀咕着,心里却开始越来越慌乱。
她一直在努力祈祷着,这人脸皮之下的面孔千万不要是自己所想的那张脸。
随着商时序将人脸皮一点点的撕开,云贞晼紧张地两只死死攥紧了自己的衣服,眼睛却一刻也不敢挪开。
随着下巴,嘴唇,鼻子,整张脸一点点露出来,云贞晼的心揪得越来越紧,可她还抱有幻想,觉得那不是。直到真容全部露出,云贞晼顿时整个人双腿软瘫倒在地上。
商时序赶忙来扶住她,“晼儿,你这是怎么了,这到底是谁啊,我从未见过你如此紧张害怕?”
云贞晼借着商时序的胳膊整个人努力撑着站起来,云贞晼拖着她那两条已经虚软无力的双腿,艰难地朝着阿木叔的方向走过去。
随后整个人几乎是扑倒着跪在尸体前,疯狂地摇晃着已经死去的阿木叔。
“你给我醒醒,谁允许你死了,你还没说清楚为什么当年你没有死还乔装成这副模样,究竟是为什么?”
云贞晼恨得一拳捶在了尸体之上。
可一具尸体又怎么能回答云贞晼的问题呢,她现在怕是后悔死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吧,怕是悔得肠子都青了,心都揪在一起了吧。
原来她当日的猜测并没有错,这个人真的是断了食指的穆家管家莫青松。
云贞晼就跟疯魔了一样,还在不停地越来越大力地摇晃着阿木叔的尸体。
商时序一把抱住了他,将自己的头紧紧贴住她的脸,想努力安抚怀里的云贞晼。
不知过了多久,云贞晼才渐渐平复,但身体仍在不断抽搐着,眼泪像珍珠般夺眶而出。
是十多年前灭门那一晚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了她的眼前,她多年来一直不敢去回想的事情,这一刻完完整整地又好似在眼前重演了一遍。
云贞晼突然大喊了一声“不!”
便晕了过去,眼里的泪水还在不停地往外流淌着,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。
商时序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,只能心疼得抱紧了怀里云贞晼。
可能是在外面听到了响声,先仙赶了过来,看到躺在地上的戒严和震碎的白石塔,她已经了然于胸了。
“姑娘这是怎么了?”
“先仙姑娘,可以麻烦你在这里看好戒严吗,你放心我已经点了他的穴位,他一时半刻动弹不得,我先将晼儿送回房再来处理这里的事情。”
“好,公子放心去吧,我在这儿守着。”
等商时序走远了,先仙瞥了一眼倒在边上的阿木叔的尸体,朝着戒严走去。
她走到戒严跟前,缓缓地蹲下,以极为凶狠的眼神望着戒严。
“戒严,你还记得七年前被你杀死的那个人吗?”
“你是说吴奎吗?”
戒严脸上不见丝毫的悔过之心。
听到戒严口中说出丈夫的名字,先仙突然之间泪水忍不住地往外流,这么多年了,她年年来这里,却没有一次敢开口问出这个名字。
“他是不是你杀的?”
“自然是。”
戒严回答地十分坦然,就好似碾死了一只蚂蚁一般轻巧。
“你为什么要杀他?”
先仙愤怒的手已经掐住了戒严的脖子,戒严每多说一句话那掐住脖子的手指就戳得更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