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什么也没说中,你什么都不知道!”
彼得吼着。他虽然用意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但双手却怎么也不想放开。“告诉我,我认识你吗?”
陌生人咧开了嘴角。“当,然,认,识。”
彼得的身体完全僵住了,眼神呆滞,双手脱力,就连膝盖都酸软了。
有那么一瞬,彼得·拉克在这简单的四个字中听出了一股陈年的味道。
这味道仿佛来自久远的时空之外,穿越一年一年积累的尘埃,从干松的土壤下钻了出来。
“不可能。”
彼得·拉克颤巍巍地说。
人们对不可置信之事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说出这三个字。
陌生人不知第几次冷笑了。“在你眼里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吗?”
说罢,陌生人抬起头,慢慢摘掉了墨镜。
即使眼睛和眉毛仍隐藏在帽舌的阴影中,即使那伤疤几乎包裹了整张左脸,甚至扭曲了左眼边缘的肌肉,
但当彼得注视着它时,仍产生了一种无法抑制的恍若隔世的感觉。
时光和磨难会抹平一些痕迹,也能加深另一些。
彼得在那双眼睛中看到了二十年前的狂妄,从那嘴角分辨出了二十年前的桀婪,从另外那半张脸中现了他曾无比熟悉,并且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模样。
最后的理智被击溃了。
彼得·拉克一边惊叫一边后退。
他被石头绊倒,便爬着倒退。
但无论他怎么倒退,那‘陌生人’反而离他越来越近。
最后,那张脸凑得更近了,近在眼前。
就在彼得慌乱到不知所措之际,陌生人突然拿出一剂喷雾朝他脸上喷去。
彼得未作防范,或者说根本没有多余的意识去保护自己了,将那冰冷的,散着奇怪香味的雾气吸进了鼻腔。
“你……你你要干什么?”
彼得·拉克出毫无底气的质问,就好像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。
他的确快了。
几秒钟后,有什么东西盖住了他的脑袋。
彼得·拉克只觉得头顶前所未有的晕沉,仿佛浓厚的乌云直接压在了他的天灵盖上。
他的所有肌肉也都失去了力气,甚至手臂都无法支撑身体了,直接倒在了沙土和银杏树的阴影中。
他很快又失去了身体的感觉,五感似乎只有视觉还保留着最后的‘意识’,但视界却越来越窄,正逐渐被浓墨吞噬。
彼得·拉克看到那‘陌生人’站了起来,重新戴上了墨镜;
他看到陌生人左顾右看,似乎在观察是否有目击者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