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孟长锦”
,不,应该说是刘方,他揭下了脸上所用的□□,露出他本来的面目。狭长的眼微微一眯,略方的薄唇一抿,语气阴沉道:“你们是如何发现的?”
孟限气定神闲:“你的眼睛。”
她说,“表哥和我青梅竹马,是以他看到我绝不会如你一般疏离冷静。”
说到“青梅竹马”
四个字的时候,公仪简原本还云淡风轻着的脸立马就灰了灰!在幻境中明明还一口一个“先生,我心悦你”
、“先生,我喜爱你”
的人,这才多久,就和别人“青梅竹马”
了?
孟限和孟长锦二人情感甚笃,他是知道的,孟限对孟长锦并无男女之情,他也是晓得的!但知道归知道……
刘方见被孟限和公仪简识破,也不多说什么,直接负手,脸色铁青道:“来人!”
等了半晌,却是人毛也没有一个。
刘方的脸更黑了。
公仪简摇开了折扇,淡淡地坐在彼处微笑:“请君入瓮,刘方兄可曾听过?”
刘方脸色一变,神情骤然龟裂。他不可置信道:“原来竟是你们一早就谋划好的!”
孟限并不搭理他,只转头看向公仪简:“先生,此人行径果真如先生所料,子持叹服。”
公仪简淡淡笑道:“不过是些许小事,途中虽出了些差错,却也无伤大雅。”
孟限对着公仪简一笑,又转头看向刘方:“我只是不晓得,是什么让你愿意如此自毁长城。内忧外患未平,便先杀有功之臣,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。”
刘方面色严肃,打量着帐中物事,却听见孟限含笑的声音:“不必再找,便是鱼死网破,你也没有那能耐。刘方兄不如随我二人出去一观。”
刘方听见“刘方兄”
三字,登时勃然大怒:“你们好大的胆子!竟敢直呼朕的名姓!尔等是什么样的人,也配和我称兄道弟。”
话音刚落,就听见孟限嗤笑道:“都成了阶下囚了,还耍个什么微风?再多话,赏你一个大耳刮子!你这个破烂皇帝,若非我孟家一力保举,指不定在哪里做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破落户呢。”
公仪简闻言,眼中也染上了笑意:“罢了,和这等破落户,何须多言。不过是个遇着贵人白当了几天皇帝的田舍翁,你正经和他说话,只会折了他的福寿。倒还是让他看看他的那些好手下才是正经。”
孟限起身,看也不看脸色铁青的孟方,起身似笑非笑道:“先生说的是。咱们今日便不计前嫌,让他去看看他的那些好手下罢。”
刘方额角青筋暴跳,此时却碍于孟限和公仪简二人身上的好武艺,不得轻举妄动,只得跟着孟限、公仪简二人往营帐口走去。
就在孟限撩起营帐之时,刘方趁机迅速拔出腰间的匕首狠狠地往背心刺去!
眼见着刀尖儿就要挨上孟限身,刘方心中一阵儿狂喜!呵!他便是失败了又如何?还不是一样可以要了孟限的命?只要孟限一死,外头的人群龙无首,只能归顺朝廷!到时候他再将孟家军一一绞杀,谁也妨碍不了他的千秋大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