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括这温暖如春的居室,她所在的地方便如梦中桃园,不论外头风吹雨淋,都与她无关。
这样的生活,可真叫人厌恶又腻烦。
不知等了多久,林湘珺才裹着厚厚的衣衫来了,不知是不是病了的缘故,她今日瞧着没了往日的精气神。
整个人瞧着蔫蔫的,就连看他的眼神,也不如之前那般水亮亮的。
“五哥哥,你怎么来了?”
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,还带了些许…小心翼翼。
她总算是知道怕了。
沈放收回目光,心中本该是愉悦的,可这会却半分都笑不出来。
“有事。”
比起林湘珺不识好歹往他身上撞的模样,好似这会怯怯的样子更叫人讨厌。
他将手中的茶盏往案桌上一摆,出一声不轻不重的闷响。
将本就草木皆兵的林湘珺吓了一跳,险些从椅子上掉下去,紧紧抓着扶手,一双大眼睛四下乱看,就是不敢看沈放,仿佛他的面具上已经染满了鲜血。
“有,有什么事,五哥哥但说无妨,七娘定然样样都能做好。”
呜呜呜,只要不剜她肉,做什么都行。
沈放手指摩挲着茶盏,眼神一点点冷了下去,“你不是一直说想让我教你挽弓,明日未时三刻来寻我。”
林湘珺脑袋空空,陡然听见个未时三刻,摇头也不是,点头也不是。
换做平时,她听见这个,早就雀跃地喊五哥哥了,今日却半点声响都没有。
沈放的手指划过青花的瓷面,不耐地抬眼朝她看去。
却见她的眼眶微微红肿着,卷翘的眼睫上正悬着豆大的泪珠,要落不落,蓦地目光一滞。
她便有这么怕他了?
他顿时连戏弄她的心情都没有了,无趣,真真是无趣,白的手指松开站起了身:“去不去随你。”
说完便大步离开了。
剩下林湘珺还呆呆地坐着没反应过来,他生气了他又走了!
春喜见此小步上前,关切地道:“娘子怎么哭了?”
她诧异地啊了声,迷茫地揉了揉眼,她是很害怕没错,可昨夜哭得太多了,眼睛还干涩着呢,况且这罗刹在前,她吓都快吓死了,怎么还哭得出来。
“我没哭啊……”
说话间,屋瓦的裂缝中又有两滴雨水滴落了下来,正好砸在了林湘珺的眼皮上。
林湘珺:……
-
沈放出了院子,脸色依旧很难看,不想还有不长眼的人拦下了他的去路。
来人身量高挑模样俊朗,开口倒算客气:“你是沈五郎吧,我们前几日见过的,我姓宋行二名温期。”
沈放抬了抬眼皮,他记得这个人,这人的眼神不大好,喜欢那个小病秧子,每次看她的眼神都犹如黄鼠狼过街,泥泞不堪。
与这样的人说话,着实有些浪费时间。
他转身要走,宋温期却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:“我听说七娘病了,你也是来探望七娘的吗?”
沈放眉宇间满是不耐,这人怎么连着喋喋不休的性子,都与那病秧子相似,两人倒是很相配。
“我之前便听说过你的事,七娘与你不同,她是个心地纯善之人,便是猫狗受了伤,她也会怜惜,为了她好你该离她远些。”
这次他终于停下了,抬了抬眼冷冷地笑了声:“与你何干?”
宋温期想起下人们说过,沈放曾经活活掐死过人,被他身上那股戾气一震,不受控地往后退了半步。
但想起林湘珺,还是叫他生生撑住了,“自然有关系,七娘身子不好……”
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又改了口,“我与七娘早已谈婚论嫁,待到交换庚帖我们便是未婚夫妻,她的事我自然要过问……”
没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,只知道再反应过来时,沈放已经掐住了他的脖颈。
“你很吵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吃吃吃吃醋了!!
七七:天让我哭我不得不哭q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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