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背一阵冷,医生讪讪的停下来,干咳一声扭过头去,嗫喏的说:“你骂我也没用,是你自己身体不好,怨不得别人。”
脸色一沉,言婷诗无言的站起身径直离开了办公室。
片刻后,宁夜晨追上来,看到言婷诗落寞的背影,在心里把医生又骂了一顿。
“不用在意他的话。”
扶住她的肩膀,言婷诗顺势依偎进他的怀里。
在宁夜晨看不到的地方,言婷诗唇角小小的勾起,上当了。
事到如今,她怎么可能还会因为这种话就感到失落呢,她只是博同情罢了。
“我知道你也是这么想的,所以才像养名贵花朵似的,恨不得把我放到恒温除菌室中。”
透着点点哀切的话语缓慢的流进宁夜晨的心里。
言婷诗抓紧了他的衣服,脸颊压着他的心口,听着他的心跳声,带着哭音说:“如果你觉得我是个负担,你可以直说,我不会给你添麻烦,一定早早的消失。”
肌肤相贴的她能够感受到他的身体猛地一僵,但随即就放松下来,从头顶传来不带情绪起伏的话语,“激将法和苦肉计都没用的。”
吐了吐舌,言婷诗抬起头,对上宁夜晨漆黑如墨的眸子,扬起灿烂的微笑,毫无愧疚之意,“败露了?”
“你以为我是谁?”
宁夜晨用力刮了下她的鼻子,话虽如此,即使知道她在撒谎,可当听到她那番哀怨的话,他还是不自禁的震颤了一下。
回到房间,把每天要吃的药和水递给她,宁夜晨看着她就像吃糖果一样把药全部吞下,犹豫了一下,开口道:“淑君那边可以见人了,过两天我安排你过去。”
“嗯,我会穿的厚厚的,不给感冒病毒入侵的机会。”
虽然中途出了点小意外,但目的达成了,她已经知足了。
然而,说是可以见人了,可那恐怕是仅限于和宋淑君没有多大关系的人。
据护士说,前段时间,宋淑君连自己的父母都拒绝探视,一旦稍加劝解,她就会变得焦躁和畏缩,而目前唯一能够在她身边来去自如的,只有莫少瀚。
看着病房里的场景,言婷诗觉得似曾相识。
“有没有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一样了?”
言婷诗拽了拽宁夜晨的衣服,示意他看里面。
宁夜晨探过头,只见宋淑君靠在床头,一眨不眨的看着床边的莫少瀚切水果,而莫少瀚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,一副宁静安和的画面。
现在的宋淑君和护士医生口中的狂躁形象截然不同,但这也是因为在她身边的不是别人,而是莫少瀚吧。
想了想,言婷诗不打算进去了,把带来的鲜花和礼物交给护士让其代为转交后便离开了医院。
不管是她还是宁夜晨,近期还是不要出现在淑君面前了,至少在她解开心结之前,他们三人都不能再见了。
再次站在医院门口,言婷诗的心境却与之前大为不同,就像悄然出现在枝头的嫩芽一般,她心中的阴霾也终于出现了点点阳光。
“说起来,明天就是宁晨夕宣判的日子了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