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怎麼不無辜?」秦野說,「感情的事,強求不來,你只是在我妥協命運之前,恰到好處地出現。這不能成為宋臨去傷害你的理由!」
當年要不是宋臨派人把鹿鳴從醫院帶走,他的身體不會落下無法根治的創傷。
秦野溫柔且堅定地告訴他:「當下的每一步,都是我們最正確的選擇。」
冥冥之中,秦野能畫出從未謀面的鹿鳴,難道不是一種緣分嗎。
如果不是心中扛著一定會遇到畫中人的幻想,他也許真的妥協宋臨了。
畢竟……宋臨對他也是真的實打實地好過。
可感情的事兒,誰付出多少又怎麼計算,怎麼回報。
這世上,最難做到公平的,其中一定有愛情。
有人總在算計,我愛你這件事兒里,付出多少,對方應該怎麼樣回應我的愛。
也有人不計付出地愛著別人,不管最後能得到什麼。
鹿鳴就是後者。
那天他被人從直升機上救下來,在醫院裡等到秦野的第一句話,讓秦野覺得,他這輩子的選擇,只能是鹿鳴,只有鹿鳴。
他說:「謝謝你懂得,我願意為了你不怕死。」
愛情里,靈魂互相默契才是最美好的樣子。
秦野覺得很慶幸。
鹿鳴沉思了一會兒,分解秦野的話。
忽然,在一隻小麻雀踩著向日葵助力彈起飛走那一刻,鹿鳴轉動身體,快拔掉了手上的輸液針。
「做什麼?」秦野一驚,趕忙按住他的針孔位置,防止溢血。
「影響我發揮。」鹿鳴忽然有些喝多了的上頭表情,他說,「我身子虛,又不是多輸液幾次就能徹底修復,住院等於在偷懶。」
「你要發揮什麼?」秦野讀懂了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情愫,開始心猿意馬。
「讓你這隻小野狗,臣服於我。」鹿鳴單手摸上秦野的腰帶,充滿挑·逗。
「那我可就……」秦野主動積極,唇角弧度壓不住了。一直以來,鹿鳴對這種事興不大,他的應激反應時好時壞。
鹿鳴後來意識到自己關於這件事兒產生身體上的抗拒,更多原因來自自己心裡的障礙。
所以他去看了心理醫師。
醫生給他做過催眠,讓他自己找到能解開心理障礙的方法。
催眠過程中,鹿鳴會進入很多奇奇怪怪的空間,每一個空間都會有一個相似度很高的恐懼存在。
經過多次心理醫師的引導,他最終明白了,在不同空間中讓他極度害怕的是什麼。
是秦野會離開自己。
他始終對自己能陪在秦野身邊的這件事兒沒有完全的信任感。
安全感仍舊缺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