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这种“达知万物之精”
的瑞兽我早有耳闻,简直不敢相信它就要出现——
“哗啦!”
一个巨大脑袋顶开门帘,是头长着挺拔鹿角的白狮,头顶一撮红毛,一对金瞳冷气森森,声音深沉却富有磁性:“何事?”
“来认识一下新同学!”
枭北辰毫不见外。
白泽扬起下巴扫过我们:“你们好。”
说罢转身就走,我们正自不知所措,屋里又传出他的声音:“门口刚逮的鱼,帮我处理一下!”
“嘿嘿,白泽哥真大方!”
枭北辰欢欢喜喜地提了鱼。
“你们竟然让白泽看澡堂?”
药蓠不无惊。
“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呀!”
枭北辰摊开手,“他可是我爷爷的朋友,有一天,他找到老枭说自己要隐居,老枭就和他讲了学校的事,白泽一听学校在山里,想来看看,参观的时候,老枭和他说这里冬季水源不足,恐怕学生们没法用热水洗澡,白泽就说他愿意留下来解决这个问题。”
“老枭?”
我越来越觉得这个地方非同寻常,最初的警惕变成了好奇。
“枭鬼布啊!”
枭北辰大大咧咧。
“咳。”
枭哥瞥了她一眼,沉声提醒,“叫二叔。”
药蓠见状,忍不住捂嘴偷乐。
转眼我们到了第二家,这屋十分亮堂,里里外外挂满彩灯,室内飘出悠扬乐声。
我们悄悄凑到窗边往里看。
就见屋梁上,一个胳膊上长翅膀、双手像鸟爪的人正闭阖双眼,陶醉地拉着一把怪琴。
因为距离太远,又是仰视,我看不全他的脸,只觉得还挺俊美,眼眶被鲜艳的红色描画过,赤裸的前胸上绘有我看不懂的图案。
“听说他是一个落魄神仙。”
枭北辰压低声音,“忘了自己的名字,也忘了自己从哪来,想住这儿等法力恢复了再走,可是谁知道他的法力还会不会恢复?”
“你们怎么称呼他?”
药蓠问。
“迟。”
“迟?”
药蓠不解。
“他只记得这一个字了,也不知道和他的身世有什么关系。”
枭北辰答。
那琴声抑扬凄楚,像是绵长的呼唤,又像是远去的马嘶。一时竟听得我心里难受,恍惚自己正站在一片狼藉的故土上,烈火燎原,尸横遍野……
“小昱!”
药蓠的声音唤醒了我,“你,你怎么哭了?”
“没什么,”
我赶忙抹掉眼泪,定了定神,“就是这曲,太悲伤了。”
第三间屋子窗户较小,灯光昏暗,里面陈列一个个大缸。
“喂,谷雨!”
枭北辰双手合拢嘴边,对着屋顶大喊。
一只火红的九尾狐狸瞬间窜出来,昂首落在屋脊上,一对赤眸闪闪发亮。
枭北辰取出一条鱼扔过去,谷雨立刻跳起来接住,稳稳落于地面。
“快回去看酒窖吧,不然可告诉校长你偷懒喽!”
枭北辰双手抱胸,全然不理会谷雨对篓子里那些鱼垂涎的眼神。
见没门儿,谷雨只得后退两步,飞窜进屋。
“天哪,”
我忍不住感叹,“是不是因为异兽都到你们这儿来了,所以外面才看不见它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