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言之平静的撕开表面的和谐,起身离开了茶室,没有管景莆安的失魂落魄。
盒子他最终拿走了。
刚刚还晴空万里,不过一会儿的时间,天色就变的阴沉,宛如景言之灰暗的心境。
“小哥哥,要买束花吗?”
路边的小女孩顶着被风吹的通红脸颊,笑着问他。
景言之眼睑垂下,随后拿着手机扫码。
“给我一束小雏菊吧。”
小女孩听着手机里多出很多的到账金额,笑出了一双小酒窝。
“小哥哥,祝你长命百岁。”
景言之嘴角弯起:“谢谢。”
——
高级墓园,临近傍晚,里面空旷无人。
景言之捧着鲜花,默默地走到墓碑前,天空中飘下了细碎的雪花。
他轻轻地将鲜花放在墓碑前,然后静静地坐在一旁,凝视着女人的照片,她的笑容依旧灿烂,和死时毫无分别。
她很高兴能离开这个世界。
很奇怪,并没有想到什么美好的回忆。
两岁时他们也许是爱过他的,只是更在意他们脆弱不堪的爱情。
后来就是无尽的争吵,丑陋的嘴脸,他们甚至都不在乎年幼的他。
可能,爱情对于他们来说更重要吧。
而他,只是为了证明他们爱对方的存在,等到不爱了,自己也是最多余的。
无所谓了,景言之认命。
雪越下越大,他却浑然不觉,沉浸的欣赏着墓园的风景,实际上天色已晚,透过月色只能看清,近在咫尺的雪花。
“你还好吗?”
“有没有快乐一点?”
冷风吹过,无人回答。
少年坐在妈妈的墓前,埋头抱住自己。
雪花飘在那抖动的肩膀上,仿佛在抚慰他的哀嚎。
“我很不好,我快乐不起来。”
“我也不想原谅你。”
“可是,妈妈,枝枝好累。。。”
景言之死死咬住嘴唇,不让哭声散出,孤独飘零的浮萍,连难过的资格都没有。
因为没人会心疼。
很久,久到景言之的脚都麻了。
他没有触碰照片上的女人,只是把盒子里的奥特曼拿出来,轻轻的放到碑前。
就到这儿吧,我们就做一世的母子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