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光逐非常肯定,他看见方旬身形轻微向这边倾了倾。夜间的医院静谧,门诊楼距离这边有很长一段距离,12o急救车拉响鸣笛,呼啸着愈来愈近,又戛然而止。
他侧眸注视着方旬,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抠了抠身后的石柱灰屑。
有温热的呼吸抚过面颊,他感觉……
方旬此时想要吻他。
不过这种感觉显然是他的错觉,方旬与他对视几秒钟,很快就神色如常拉开了距离。就好像刚才倾过来的那一瞬间,就只是想要站直身体,导致身形向他这边歪斜了一瞬。
“我好像管太宽了,抱歉。”
方旬面无表情盯着侧面的花坛,半晌扯了扯唇角,声音没有异常:“你想和谁接吻是你的自由。”
“我没和他接吻。”
林光逐定了定神,说:“你应该是看错了。那天新的检查报告刚出来,医生说我妈没两个月了。张谨言和我在底下聊假结婚的事情,这种情况下我和他接吻,那我们俩得有多混蛋。”
方旬微愣,转头看过来。
林光逐迎上他直勾勾的视线,不自在避开对视说:“我觉得挪威挺不错,你觉得呢?”
……
……
回病房拿手机的时候,贺霞已经睡下了。
听到动静惊醒,林光逐走上前坐在床沿,轻声说:“妈,我后面几天要去一趟挪威,去三天左右,等我回国再来看你。”
贺霞迷迷糊糊点头。
“工作出差?”
林光逐顿了下,说:“领结婚证。”
贺霞这才猛地清醒过来,还以为自己在做梦。待看到方旬将病床摇起,双臂撑在床尾冲她笑时,她突然间懂了什么。
再扭头一看,
儿子也在弯唇对她笑。
两个大小伙子在昏暗的台灯映照下,显得眉清目秀,通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。贺霞僵了几秒钟,高兴到连说了几个“好”
,才说:“婚礼要在国外办,那我得办一下护照……”
林光逐:“我们不办婚礼。”
贺霞困惑:“不办婚礼?”
林光逐点头,小声说:“我们俩都算公众人物,不准备办婚礼,结婚也不对外公开。就是去领个证,你知道就行了。”
方旬突然扭头看林光逐。
林光逐感觉到这道过于火热的视线,颇感莫名其妙地回视,“不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