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光逐盯着这滴悬而未落的泪,心脏像被揪住,脑袋里昏昏沉沉的,再一次浮现出微末毫无印象的记忆碎片
全都是破碎的记忆,有时候是被冰封住的海面,有时候是一只在树梢中扑腾的海鹦。有时候又会变成一只被他拿在手中的录音笔。
“方旬,无论生什么。”
他听见自己对录音笔说:“我都喜欢你。”
许是酒精给的勇气,方旬脸色苍白固执看车座说:“我知道没道理生气,很正常的一顿饭,是人就会有社交。”
“可是林光逐,持之以恒的关照才是爱。忽远忽近,忽冷忽热是在扯狗链。”
方旬自嘲勾唇:“我上周向你表白后,你忙你妈妈的事情忙得昏天黑地,一时间顾不上响应我,这我能理解。忙结束了,你妈妈今天出院了,你有空和张谨言一起吃饭,没空打开微信和我说一声你是个什么态度,你当扯狗链呢?”
林光逐摇了摇头逼迫自己清醒过来。
“我本来打算等和你见面再说。”
方旬:“现在见到面了。是死是活给个准话。”
他破罐子破摔般,眼眶更红,尾音颤抖道:“不行我就回大海,一辈子都不上岸了。反正你也不挽留我。”
“……”
林光逐盯着方旬耳廓上的蓝金色鱼鳍,语很快说:“来的路上我都说过一万遍了。我说我也喜欢你。你别……”
顿了顿,他放轻声音继续:
“别回大海。你今晚受了委屈,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,这样挽留你可以吗?”
方旬愣了几秒钟,缓缓转过通红的脸,神情一片空白,说话时都呛到。
“你……咳、咳咳,你什么意思?”
林光逐顶上这道过于滚烫的视线,耳根热道:“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。”
他问:“回家吗?去你家。”
第五十三章梦里的你也好漂亮
回家的这段路程雨势变得更大。
林光逐本来就一天到晚醉心雕塑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。搀扶着方旬走到一半,他就有些撑不住这个人了,方旬不断往下滑。
“你好重。”
他说。
方旬披着件黑色的雨衣,手与下半张脸都露在外面,被雨淋湿。
疼到黑睫轻颤,没有回话的力气。
林光逐咬牙迟疑了几秒,跌跌撞撞将方旬扶到路边的雨亭下,脱掉身上的雨衣又给方旬的头上披了一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