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就快将客厅整个填满的黑暗与触手动作戛然而止,几乎一瞬间便收回了门内。
只是在男人彻底陷入沉睡后,依旧有一条未来得及收回的触手遗留在门外,在客厅灯光的照耀下,呈现出某种诡异美丽的深蓝。
半晌,门里的萨摩耶才“嗷呜”
一声跑了出来,尽职尽责地将主人这节触手拖回了门内,接着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,关上了门。
安顿好主人后,它还是哀怨地做好了清洁工的工作,“清洗”
了那只盘子,将它放回原位。
另外两只狗狗看着勤劳工作的同伴,似乎是良心现,便叼来了水壶踩着主人去浇床头那一盆盆摆放整齐的异世界植(多)物(肉)。
……
陶岫洗澡时总觉得自己隐约听到了狗狗的叫声,洗完澡后,他穿着换好的睡衣擦着半干的头来到客厅里,讶然地眨了眨眼睛:明亮的灯光下,这里空空如也。
那扇门依旧关得好好的。
但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,他总觉得这里有点冷。
陶岫摇了摇头:一定是因为今天遇到了诡异的事情他太累了。
于是他舒展了下身体,进入卧室上床睡觉。
一夜无梦。
第二天,陶岫照常去上班。
白玫瑰丛依旧神采奕奕,没有任何凋零或继续生长的迹象。
那个奇怪的年轻人今天也来到了植物园、缩在一个角落里什么都不做。
不知怎地,他比之前还要憔悴,眼窝深陷而青黑。
陶岫再也看不下去,直接坐在了他旁边,递给对方一瓶水,温和地道:“能说说看生了什么事么?或许我可以帮你。”
年轻人身体僵了下,抬起头来时褪去了以往见到陶岫时的恐惧,他苦笑着看向青年,摇了摇头。
陶岫眉头微皱地看着他,思索一瞬,道:“很不舒服的话,或许你现在该去医院。我可以帮你付医药费。”
这个人明显看起来身体很不对劲。
年轻人面上浮出点自嘲,又带着些许解脱:“不用的。今天已经周四了,还有三天,就彻底结束了。这样也很好。”
陶岫一怔:“什么?”
林枚只是摇了摇头,什么都没说,只是向陶岫伸出手:“你好,我叫林枚,以前在一家公司当财务,现在是无业人员。你可以叫我小林。”
陶岫眨了下眼,握住了那只手:“陶岫。”
松开青年的手后,3号玩家林枚面上带着清晰的庆幸:这么温热的手,根本就是人类啊。
他怎么能在现实世界里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幸好他没有在现实世界里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来到这里后,他第一次露出自心底的笑,仿佛压在他心头的石头彻底消失了,他看向对方,道:“那个,可以给我2oo块钱吗?我想回我老家看看。但我没办法还你。”
还有三天时间,他只想回家看看。他老家其实离这里不远。
他不会连累他的家人,只要远远看他们一眼,就心满意足了。
陶岫:“当然。”
话落后,他便从皮夹里拿出三百块递给对方:“别拒绝,剩下的钱是给你用作从这里到车站的车费,你还可以吃点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