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凍紅的手打開木盒來,徑直的紅絲絨緞面里,放著一根精緻的光輪2ooo飛天掃帚,還有一根製作精良的kymera魔法棒。
旁邊竟是一張梁茶少時的老照片。
照片上的梁茶彼時正拿著見義勇為的錦旗站在台上,摟著朋友們笑得意氣風發,張揚恣意。
照片旁的空白處寫著一句:
「梁哥,願你飛天破霧,猶如少年,無畏無懼。
Reparo。(恢復如初)」
一滴滾燙的熱淚砸在那句英文上,梁茶攥緊那照片和禮物,蹲在漫天飛雪中,終於驚醒,快起身,在人群中彷徨著左顧右盼,奮力地奔跑到處尋找。
他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勇敢的少年了。
他怯弱、膽小,精明、圓滑,虛偽,自私。
他曾經告訴自己「沒有人愛我,我要愛自己」,可真的沒人愛他嗎?
爸、媽、婁哥、程澄姐、小舟……
哪怕萍水相逢的扎西,哪怕是多年前記著他到如今的路爭。
還有,
商輕離。
他明明知道,明明知道他的赤誠,明明他的可惡,也明白他的真心。
知道商輕離遏制不住,不假思索的壞脾氣,傷人傷已,卻是愛的證明。
情極至於性,更至於痴,由此生孽。
可,愛是單向付出,情是彼此糾纏。
這段感情里,錯的從來都不是一個人。
梁茶找了許久,在皚皚白雪中迷失了方向。
他攥緊手裡的盒子,失落地轉身回頭。
「梁先生!」
一道急切的聲音傳來。
梁茶聽到熟悉的聲音回頭,看到朝他焦急跑來的沈淵眼神一亮。
「梁先生,」沈淵擔憂又為難地開口,「我知道不該再麻煩你,可您能不能去勸勸商總,他、他現在……」
梁茶蹙眉:「他怎麼了?」
沈淵抿了抿唇:「他在墓地。」
梁茶聞言,當即就知道他指的是哪裡。
開車來到墓園外,梁茶匆匆下車甩上車門,頂著一頭風雪和墓園管理員打招呼,這才快步朝著熟悉的方向走過去。
遠遠的,梁茶看到那個蜷縮靠在那塊空白墓碑上的黑影僵住,他心情複雜地快步走上前去,很快來到了周身都是酒瓶,已經酩酊大醉的男人面前。
沈淵眉頭緊蹙著,卻看著梁茶沒有妄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