拇指上沾了墨,楼倚霜将手伸给瑞恩希看。
瑞恩希这才知道自己把墨水弄到脸上了,“嘿嘿,不小心弄的。”
楼倚霜脸色一僵。
竟真是自愿的,自愿让人围着他,自愿让人摸他的嘴唇。
今日只是摸了嘴唇,明日是不是要摸他的细腰?他的双腿?他的裸足?
楼倚霜只想了想那个画面,便感到一阵郁结,心火难抑。
让陈稳送来热水和毛巾。
他将毛巾浸湿,拧干,啪地丢在瑞恩希脸上。
“唔。”
瑞恩希揭开毛巾,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。
“放着,敷一下,免得擦不掉。”
瑞恩希照做,把眼睛盖上,仰着头以防毛巾掉下来。
一直到瑞恩希感到呼吸不上了,才有一双大手落在他脸上,用毛巾将污渍悉数擦去。
将小花猫擦干净,瑞恩希突然想起什么,将帽子上的黑熊精抱下来,放在热水盆边上,替黑熊精洗掉了爪子上的印泥。
黑熊精似乎不乐意碰水,洗完之后便跑了。
而瑞恩希,则老老实实站在楼倚霜前面。
他隐约感受到楼倚霜似乎生气了,但他不理解楼倚霜怎么又生气了。
像督导教师一样喜怒不定。
“课后为何任由一群人围着你?”
楼倚霜见瑞恩希乖巧站立,主动开口。
“写作业呀。”
瑞恩希答,“老师布置了作业,但我不会,他们教我,他们真好。”
“有什么是他们能教我不能教的?”
楼倚霜心中氤氲着酸气,他不解,只是由着内心将话说出来了。
这句话瑞恩希倒是听明白了,他哒哒哒跑到书桌前,取出课业要用的宣纸,径直坐下。
坐好之后,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,示意楼倚霜过来教他。
楼倚霜冷着一张脸就来了。
他一边询问姜苦夏布置了什么课业,一边不动声色诋毁:“都是些无所作为的顽劣之徒,不值得交往,有什么回来问我便是。”
“懂了吗?”
瑞恩希也不知他这句“懂了吗”
问的是课业还是那句不要和其他弟子交往,只能似懂非懂地点头。
楼倚霜讲得的确不差,这些简单的理论事实对他一个修行了六百多年的人而言毫无难度,没一会就指导瑞恩希写完了今日的课业。
瑞恩希高高兴兴地收起课业,小心地折叠放好,塞进小包里,还拍了拍。
收拾好后,他转头看向楼倚霜,却见楼倚霜神色冰冷,全然不似以往那般柔和。
瑞恩希心里颤了一下。
他小声问:“你生气啦?”
楼倚霜睨了他一眼。
颔首。
瑞恩希抠了抠脑袋,“为什么生气呀?”
谁知这一问,瑞恩希直接把楼倚霜的回答惊得如遭雷劈。
楼倚霜说:“你玩弄我的感情。”
瑞恩希吓得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去了!
“什,什,什么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