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确定外面比里面更安全?如果他们抓住我来威胁你怎么办。”
这个猜测也不是不可能。药王谷既然能用百姓的命拦住他,就必然做了十足的准备,再次对米丘下手。
江冽眉心一动,米丘又别开视线,微微勾起嘴角:“这样也好。你放心,我不会拖累你,无论是以前……还是被怀疑之后。”
江冽握着黑刀的手一顿,
“好,我带你走。”
江冽的声音微微
沙哑,“但你必须跟在我身边。”
米丘瞬间回头,眼里有了光亮。她抿了一下嘴角,轻声说:“我有一个办法,也许不伤人就能进去。”
江冽抬眼,米丘低下头,像是诱捕猎物般收回自己的裙角:“……进来说吧。”
江冽一顿,跳上了马车。马儿有些不习惯地踢着蹄子,小骡倒是见怪不怪地低头吃草。
车厢并不昏暗,但米丘拉了帘子,就只剩下一丝光亮泄了进来。这个车厢比上一个更为宽敞,但如同蜜液凝固般的气氛还是让人同样躁动不安。
江冽单膝跪地,视线落在她的脸上。在华丽的装饰品映衬下,米丘的脸颊和白裙都被染上同样的红,她小声道:“既然我们两个现在的样子进不去,不如就再乔装一下装作病人进去?”
江冽二话不说就要给自己扎上一刀。
米丘赶紧按住他的手:“不行!你的伤口很快就要愈合,况且那里面可是有真的大夫,很容易就能看出来的。”
江冽有些疑惑,却看她咬了一下唇,然后掏出药丸,二话不说就吞了下去。
江冽一惊,反手就握住她的手拉回。然而这一握却发现米丘像是被抽走了骨头,瞬间倒了下来。
她像是轻薄的纱飘了下来,但江冽的胸膛一震,像是被人点了穴无法躲开。
米丘的发丝、气息、松散的衣裙,都像是一团绵软的棉花被整个团进他的胸膛,仿佛最轻柔的风落到最寒冷的雪山
,微微一动恐怕就会撕碎这唯一的暖意。
修罗果的药效哪有那么快,米丘勾了一下嘴角。
她故意将呼吸放乱,有些想要挣扎起来,却还是软了手脚。
“江冽,我……”
江冽扶起她,她的脑袋不受控制地垂了下去。不知为何这一幕十分熟悉,江冽恍惚了一瞬,似乎在哪里看到过。然而他确认他的记忆力没有这一幕。
“你吃了修罗果?”
江冽眉头紧缩,仅泄进来的暖光都无法照亮他眼底的汹涌。
“是。我现在全身麻痹,就算是最好的大夫也一时之间想不到是修罗果的作用。足够我们瞒过过他们了,这样的话,你就可以不用伤人……也不用自伤了。”
米丘微微一笑,似乎对自己的虚弱毫不在意。
江冽眸光闪烁,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。
“放心,我也是医者。修罗果的毒素对身体的伤害微乎其微。接下来我们只要假扮村民进去就好。”
米丘的视线落在旁边的包袱上:“里面有我最新找到的易容的汁水,不易洗掉。你可以自己易容。还有我向李家夫妻要的两套外袍。”
说到这里,米丘声如蚊呐:“你、你自己先换上它吧……”
江冽察觉出她语气中的异样,有些疑惑地看向她。
却看米丘面色红润,唇瓣已经被咬得红肿:“但我、我刚才忘了换衣裳,所以还要麻烦你……”
江冽的手一顿,气息瞬间一窒。
————
金罗山下小镇外,几个
百姓正和几个江湖人争论,剑拔弩张之时。
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,车后的骡子叫了一声。
众人第一次看拉着骡子的马车,不由得闭上了嘴,好奇地看。
然后车帘被掀开,一个面色黝黑的瘦长汉子最先跳下车,然后从里面僵硬地抱出一个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