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座和雪山一样沉默的人接话了,声音一点也不平,让人听了,似乎是愉悦的:“昨夜我与鹤年二人双修,我给他共享了精气,并无亏损,自然不会觉得疲惫饥饿。”
“双修?”
左贺不解,追问,“何法?”
但无一人为他解答。
姜皖犀利的眼神已经瞥过来,猛拍了下桌子,没好气地说:“难怪你身上的味道完全变了,连小白,大黄都不敢靠近你半分,你还把小白伤了,怎么,是昨晚坏了你兴致了?”
白蛇躲进了姜皖的袖子里,怎么也不肯出来,于林冷森森的目光仿佛已经把那条蛇扒皮抽骨,凶得令人刺骨胆寒。
“不是它的错,小白是我特意叫来的。”
陈鹤年对于林说,“还不是因为你畏畏缩缩的,不催你一把,你能说得出那些话?”
左贺问:“什么话?”
“自然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私密话。”
姜皖立即说,“怕是只有到床上才会说的,你最好别问。”
“到床上才能说?”
左贺是想问的,但姜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他才意识到不对,止住了。
陈鹤年岔开话头:“师父呢?怎么不见他,舍得离开这里了?”
“哪里舍得,他在三楼呢。”
姜皖回答,“他前面还出去砍了点木头,说是要给姜王做个灵牌,以后就在这里供奉着,让他多吃点香火,师父是打定主意,把这里做咱们的家了,不准把一楼客厅弄得像灵堂一样,什么符啊剑啊,都往三楼放着。”
陈鹤年点头:“那晚上吃什么?”
“饺子。”
左贺起身,“我去把师叔叫下来,他说,今天下午咱们要一起包饺子的,明天就是新年了,必须要吃碗热乎的饺子面汤。”
陈鹤年早忘了日子:“来得及么?”
姜皖说:“七双手,当然来得及。”
四人三邪,凑够七双手。
镜中鬼看着自己被面粉脏了的衣袖,顿时叫道:“死了还要给你们当牛做马,还有没有天理啊!”
“只有房顶,你叫天也不会应的。”
周羡之也拿面团没办法,正烦着:“再抱怨,我就把你送回南派,你想去那里干活儿?”
镜中鬼怂了,缩起肩膀,“我还是更喜欢在主人身边。”
那南派没日没夜审判人心,它一想就要吐,于是谄媚地看向陈鹤年,但又被于林吓得一哆嗦。
“我还是要把它赎回去的。”
左贺揉着面团,顺带看了眼惨白受惊的镜中鬼,“前几个月的工钱一共六千,我已经放到镜子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