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副营长才愣到当地,让开了道,狐疑的看着马队从眼前走过。
苏阳也觉得费劲,可同志们都在尽各自的职责,他也无话可说。这都是保密惹的祸。他们走了一里多路,远远的便看到街上出现一坨人,渐渐看清楚了,苏阳低声说:“前面是刘司令员、曹政委、唐参谋长他们和警卫员们。这里还是由向东同志指挥,给长报告我们的情况。”
“是!”
向东又走在队伍最前面,苏阳还是拉着第一匹马的缰绳,十多匹马依次站定,向东跑上前几步,敬礼,报告说:“报告长,军需处运输队押运物资报到!”
刘司令员回礼上前与向东握手,说:“同志们辛苦了!”
说着又低声说:“不用报告你们的番号。”
“是!”
向东回应着,与刘司令员和曹政委、唐参谋长一一握手。
刘司令员指着胡同说:“进胡同第二个院,门口有哨兵的。”
“是!”
向东在前面先到胡同的门口去了。
苏阳也是敬礼,拉着马缰绳,没有和长们握手。刘司令员当然知道苏阳在队伍里,多看了他几眼,猜疑的笑了笑。几个长就在旁边看着,马队一匹匹的进了胡同,进了第二个院门。门口站着双岗,看来这是一个特殊的院子。
进了院子,苏阳才看到一间屋子门口挂着“纵队通信处”
的牌子,再往深处走,一群女子在一间门口好奇的看着马队。苏阳不由直皱眉头,一个个熟悉的面孔,黄小丽、王萍就在人堆前面站着。苏阳不明白,刘司令员为什么把他们安排在这个院子,这样他就更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了。
马队都进了院子,刘司令员也进来了,对通信处的人喊道:“都回自己屋子去,这是一支秘密部队,谁也不许接触,不许乱说!”
女子们都捂着嘴,转身回屋里去了。刘司令员过来推开一个房间的门,说:“把东西都卸到这间屋子里。”
运输队的战士立刻把荆条筐子卸了下来,接着抬到屋里去了。
这是一间会议室似的,屋里一张长条桌,四周放着长条凳,桌子上除了地图,再空无它物。其实这是纵队的一间密室,到现在还没用过,正好刘司令员安排苏阳他们用。
苏阳没有动手,直接到屋里看着把物资放好。物资卸完了,刘司令员喊人进来把马都牵走了,院子里又归于平静了。这时运输队战士把荆条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,苏阳还让把包裹的布都打开,挨着墙整齐地码垛着。先是曹政委进来,一眼看到码垛在地上的东西,惊得“啊!”
的一声,又喊:“苏阳呢?苏阳小子哪去了?”
接着是刘司令员进来,说:“你跟前站着的是谁?”
曹政委认真的打量着身边化了妆的苏阳,苏阳“哈哈哈!”
的笑了,他才确认真是苏阳,一把抓住苏阳得手,说:“还真是你小子,这一化妆不用点眼力,还真认不出来。快!坐坐坐,给我们说一说,你是怎么搞到这么多东西的?”
这时,刘司令员蹲下身静静地凝视着地上码放的东西,他的目光特别停留在药品上,扫过那些整箱的、散放着的药品,又打开盒一支支拿出来看着,药盒和药瓶上面贴着印着英文标签和字母,对于他这个不懂英文的人来说,看着就像是看天书一般。但他见得多了,仅凭外观就能识别。他把整个药品的数量计算了一遍,他没有和曹政委一样那么兴奋、激动,反而默默地流起了眼泪。他想到了几年来缺医少药牺牲的同志,一个个英勇的面孔在他的脑海中划过,早几年有这些药,有多少英勇的同志还在他们身边。刘司令员默默地流泪,他的心中既充满了怀念,又感到悲痛和自责。自己作为司令员,面对着缺医少药的困境,却一直无能为力啊。眼前的这些药品让刘司令员感到了一丝欣慰,但他内心更多的还是伤痛。
苏阳跨在长凳上,面对着曹政委说:“您不该问,这些东西全是偷来的,说出来不雅!”
曹政委难得的“哈哈!”
大笑,说:“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偷来的。别说你没钱,就是有钱也买不来。这么多盘尼西林,不是日本人的,应该也是什么帮会黑恶势力的,他们肯定不会送给你。一般的地主老财资本家就是有抗日之心,也不会有这么多盘尼西林。”
苏阳说:“您说对了,这是咱们省会一个亲日的黑帮叫五虎堂的堂主的,我们开了他的一个仓库。”
曹政委说:“开得好,对鬼子汉奸釜底抽薪,断了他们的香火钱才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