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芳如拎起他的行柳箱扔进后备箱里,莫越辰坐在副驾驶上往后看了一眼。
只见柳夕云和坐上了身后一辆他不认识型号的车里,驾驶坐上的年轻人喊她老板。
“回神了。”
韩芳如已经把车启动了,莫越辰赶紧坐了回去。
他看不到的地方,那辆车一直跟在他的身后。
司机担忧地回过头,看着身后一言不发的老板。
柳夕云闭着眼睛,看起来像是已经睡着,但司机跟着她的时间不短,知道她的失眠严重到了哪种地步。
她的老板现在除非每天服用固定剂量的安眠药,才能偶尔睡上一会儿。
时间不会太长,大概是因为梦中没有见到想见的人。
这种情况并不是生来就有,柳夕云自己清楚,失眠只是因为梦不到莫越辰。
她的眼球上分布着无数的红血丝,眼下青黑色的痕迹佐证了这一事迹。
柳夕云也是刚从飞机上下来,但和莫越辰那趟不是同一航班。
一年前,她就像疯了一样认为莫越辰没有死,一定在某个地方等待着她,就像那一晚一样。
——明明她每个月都会去一次莫越辰墓前,上面的玫瑰琴姐扔都扔不完。
于是,她开始天南地北地往各个国家飞。
总有人发来似是而非的照片索要致谢金,而柳夕云只要觉得有可能是他就一定会过去找一趟。
这一次虽然一无所获,却真正地看到了——
莫越辰。
这个名字,似乎已经成为了柳夕云终生的诅咒。
今天之前,她已经接近50小时没睡过了,在车上也只是摩挲着她仅剩的那一张少年时期的照片。
少年时期的莫越辰,张扬又肆意。
她嘴角挂笑,即使已经被明确地禁止打扰。
但至少,她已经亲眼见到了那个日思夜想、肝肠寸断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