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了一种病,叫作头痛。
原以为是因为近来休息得不好引发的,只需要注意一下,便能消减,但连着许久,不见好转,才去看了医师。
医师,说,我的精神到了极限,影响到了身体,而我却不能停止,因此,我如果不能解决,三五年便会死去了。
我请求他保守这个秘密,他却劝告我,在任何其所能接触的记载中,这样的情况都是从没有过解决的。
我知晓了,但我也知道,这只是托词。
改变应要发生的事,怎么会没有代价呢。
道,也或许是执念。
不出意外地,一直被追问,我不愿做什么解释,并非是这是不能说的事,只是我不想用我自己的选择,来给她带来道德的亏欠。
也许,我的用词并不是很适合,但我从来都是实事求是。
确实很欢喜这段时间,也很喜欢这样的相处,但我并不情愿去做我没有准备好的事。
我知道,父亲和母亲便是因为没有准备好,而致使后面令人不愉快的事,在刚刚知晓这些常年往事时,我不免有些愤恨。
即使是随着我所知晓的事越来越多,对于,人,这种生物,所会抱有的想法的推算愈来愈精准,我能够理解、分析这些说不清的事中,究竟谁的问题更大,但也不能视之如无物。
因此,我不能接受这份感情。
在我所知的事中,一旦和“感情”
牵连,便全不由得当事人自己了。
人这种生物,在身体中有太多与“感情”
相关的部分,完完全全不可能做到像幻灵一般,具备永恒的“冷静”
。
有幸见到过一位,这样的造物,就像是无数设置最精密的机械结构所构成的集合,天然地能够调用构成现世的基础法则。我有些怀疑他们能够被称作是“生命”
。
我清楚地知道,无论我如何努力,这副躯体都会产生一些我无法控制的反应,我不想在事后后悔,因为我有能力避免的。
正如此事。
最终,我仍然是告诉了她。
如我一开始便已预料到的。
这已经是,我所认为的,能够将这件事的影响降低到最小的选择了,也是最能够让她明白我的选择了。
人和人的之间的沟通和交流实在是太费劲了,简单的诉说,是难以证明,一件事的真伪的。
以自己为中心的视角,和其他人的视角,差距,令人叹息。
只有自己发现的,自己推测的,才能够避免掉那些其实有必要也没必要的论证。
我所告诉她的,其实只是一个切实的结果,用以论证她所觉察的“真相”
,这样的一个真相,能够让她深信不疑,即使多年以后,她也不会发现事情的全貌。
我不希望,她承受我所承受的痛苦。
一具人类的躯体,不能够跟随精神的强大而变得完美,在情绪的控制中,我的一切聪明才智都变作让我在错误道路上越行越远的助力。我难以想象,那种我带给最亲近的人的伤害有多大,即使这伤害源自于他们所对我的伤害。
如果,一定要寻找这一切的起因,那便是他们所接触的环境。但要如何向着个人所无力改变的事物讨要一个补偿,痴人说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