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宴洲让舒氏姐妹回去休息,他独自留下来,打算和屋内那位认真谈谈。
卧室没关,他慢慢走进去,一进门,衣架上他借她穿的西服便映入眼帘。
窗帘拉满,廉价的布料透光,满屋光斑浸染,空气中仍然漂浮着那股让他倍感不舒服的潮湿霉味。
谢宴洲眉心发紧,看床上那位当真完美诠释什么叫“没苦硬吃”
。
他慢步凑近床沿,看见大床旁边连着一张精致的西式婴儿床,床上的枕头被单全用柔软的蚕丝材质。
枕头旁还放了安抚小熊,雪糕两爪趴在床栏歪头笑。
反观女主人睡的老式床,他眉头皱得更深。
“你怎么还没走?”
晏知愉听到皮鞋掷地声,眼皮抬也没抬,就知道是谁。
谢宴洲寻了地坐下,抬眼望向床上的女孩,她又憔悴不少,“不待见我?”
“不是,”
晏知愉拢紧棉被,额头开始冒冷汗,“没精力陪你。”
她经期总会胃痉挛和呕吐,每月总得固定那么一两天请假不去见人。
之前有私人医生和营养师帮她护理,现下什么都没了,她只能靠自己忍下去。
谢宴洲听着她无精打采的声音,顿觉不对劲,立马拉开婴儿床,凑前两寸,这才看清她难受得眉心一蹙一蹙。
他俯身拨开她额间的碎发,凉春时节,女孩皮肤冰冷,湿漉漉地冒着冷汗。
他眉心一皱,紧张地问她,“哪里不舒服?”
“痛经……你回去吧,我忍一忍就好。”
晏知愉声音发虚,止疼药难以抑制骤来的疼痛。
谢宴洲不遂她意,单手穿过她脖子下,捞她起身,“我送你去医院。”
正当他要抱起她两腿时,晏知愉及时制止他的行动。
“不要,我刚回来,医不好的,别浪费时间和钱。”
谢宴洲悬在半空的手臂停止动作,不解地曲着眉心觑她。
“放我下来。”
她骨软筋麻,只想好好睡过去,便再次赶人,“你回去吧。”
谢宴洲低眸看她比在医院时精神更差,但无奈她又执着,只能先依着她。
他将女孩放回床上,帮她盖好被子,转身走出卧室打电话,联系秘书找省内的妇科专家过来加班。
医生还没到,晏知愉就胃酸反流,急匆匆跑去厕所。
谢宴洲刚挂完电话,就目睹她飞速从眼前跑过,锁上房门,不过会儿,里头传出难受的呕吐声。
他不由得蹙起眉,走到厨房准备一杯热水。
从厕所出来,晏知愉整个人虚脱,抬眼就见谢宴洲站在门侧等她,递来一杯温水。
再次被他看到狼狈的一面,她心如死灰,估计自己在他那里已经没有形象可言了。
谢宴洲看她一口一口地啜饮,掉落的发丝挡在脸颊两侧,他抬起手,将她的发丝拢到耳后。
不久,李安夷送医生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