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这么鬼鬼祟祟?她放轻脚步,慢慢挪到到门边,蹲在房门中间的玻璃窗下面攻其无备。
半会儿,人影再次出现,还光明正大拧开门把。
她嗖地起身,两手举起,“哇”
一声吓唬人。
李安夷还真吓到跌坐在地,两眼怔然。
“是你。”
看清来人,晏知愉停止幼稚行径,伸出掌心给他借力,“老师,有事吗?”
老师?他的人设?好好好,他也是他们py的一环。
李安夷愣了数秒,两手反按地面站起身,拍拍西装上的尘埃,低头对她说:“谢谢。”
他这次偷偷回来就是想躲到明天,拖着不去美国,等谢宴洲心软留他下来帮忙,没想到被发现了。
走廊没有暖气,雪越下越大,冷清的通道灌满寒风。
晏知愉冷得缩脖,赶忙盖上帽子,“老师,快进来,外面冷。”
李安夷站在原地踌躇,欲言又止。
“来嘛,别客气。”
晏知愉见他鼻尖发红,以为他冻坏了,急声催促。
盛情难却,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上。
“打扰了。”
李安夷走进病房,附带原本打算作为掩饰道具的行李箱。
谢宴洲洗完澡就听到外面对话,他漫步到房门边,懒着筋骨抱臂倚在门框,隔着玻璃窗,静静注视他们。
重点看李安夷手无足措的样子,好好长假不享受偏偏回来遭罪。
外面两人坐在沙发上,小兔子裹成毛毛虫,很社牛地追问李安夷教什么科目。
后者如坐针毡端着热水杯,憋了很久后胡扯:“教中文和数据分析。”
“怪不得要分析撞岛事故赔偿。”
前后串连起来,晏知愉自圆其说。
对方也点头回应,她就此断定,里头那位就是个弟弟。
“所以老师这么晚过来是有急事吗?”
晏知愉把话题绕回去,普通老师夜晚补课也没见偷感这么重。
李安夷战术扶镜框,望向办公桌后面的窗台,暗色玻璃清晰照映雪绒。
他生硬憋出下一句谎话:“我是留家老师,过来给学生送保暖衣物。”
“哦哦。”
晏知愉看他身旁的银色行李箱,信以为真,“你真是负责任的家教。”
李安夷很少说谎,两手握着水杯,警备她下句提问。
之前都不知道老板入浴时间这么长,快40分钟还不出来,被他责问也好过和小孩子弯来绕去。
热水腾升雾气模糊镜面,他摘下来擦擦。
重新戴上时,无意间抬头,便对上谢宴洲似笑非笑的黑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