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两床厚被子和一个枕头,枕头要带,厚被子带那床比较新的,另一床厚被子就算了,那床盖了太久,如今已经不怎么保暖了。
陈知礼把绳子拿出来,把厚被子、薄被子、冬天的衣物都用细麻绳捆起来,尽量让它们少占点空间。
收完自己屋里的东西,陈知礼提着油灯去了陈母的房间。
他小心翼翼地翻着陈母的柜子,找今天陈母说的二十两银子。
结果银子没找到,倒是找到了两瓶药油,陈知礼把药油收起来了。
之后陈知礼又翻来覆去的找了一会儿,得到一罐用来治蚊虫叮咬的药膏和五根蜡烛,九枚铜钱。
找这些东西也费了一番功夫,陈知礼疲惫的坐在陈母屋里的凳子上,他看着陈母在床上睡得正香,现在,没有找过的地方只有那里了。
深吸一口气,陈知礼起身,看着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油灯,明亮的火光在他眼里燃起。
他注意到自己的油灯旁有陈母的没有点燃的油灯,想了想,把这个没点燃的油灯收起来了。
到了陈母床边,陈知礼打量一番,看见枕头下方隐隐露出一角的钱袋子,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,小心的把钱袋子往外拉。
陈知礼拿起钱袋子往后退了两步,重重喘息几声,幸好他在没有被呼吸憋死前拿到了。
长时间的屏气让陈知礼的脸庞变得有点红,他打开钱袋子数了一下,里面还有十七两多。
差不多了,中午陈母买的酒菜应该花了一些钱。
陈知礼最后又深深看了一眼陈母,在心中对陈母道着歉,而后轻轻出去把门关上。
最后还有哪里要去呢?
书房?两位姐姐的房间?继父的房间?
陈知礼摇了摇头,这些房间他都不打算再去了,最后他把目光转向角落的柴房。
柴房里面也没什么,就是一些干柴和皂荚,还有几个打火石。
陈知礼收走了一半的皂荚,拿了两个打火石,悄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。
回到自己的房间后,陈知礼在床上枯坐着。
他好像想了很多,又好像什么也没想。
直到外面打更人的声音传来,陈知礼这才如梦初醒,他把床上的床单收起,打翻了燃烧了一夜的油灯。
而后,背起准备好的小包袱,头也不回的向镇外走去。
虽然陈母要把陈知礼卖了,要把陈知礼往死路上赶,但不管怎么,她毕竟是陈知礼的母亲。
杀死母亲,陈知礼做不到。
他现在敢打翻油灯,也是因为打更人提醒的时间已经到了大部分人起床的时间,陈母不会有事。
陈知礼打翻油灯的原因,是为了烧掉他自己的房间,烧掉一半的房间也行,他房间里柜子的消失总得有个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