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知久指尖按了按太阳穴,其实他一直清楚自己身体上有些不对劲。
大概是得了失疯症,许多事情都模糊得很。
这副模样的自己,既有不可见人的病症又不肯亲近妻主,妻主如今想和离也是正常。
他视线垂下,落在药酒膏药上。
思索片刻后还在屏风后撕扯开和血肉纠缠的布料,唇瓣咬紧粗略地上着药,同时还需要关注屏风后的动静。
只是他的担忧似乎是多余的。
那人一动不动地坐着,整个房间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细微声响。
听着那声音他莫名的安心下来。
熟练地翻找出可用的布遮掩住伤口,他不明白为什么伤口会崩开这么多的口子,但也只能将这些药给上好。
在这间隙里他将大部分的伤口都处理好,随后将衣裳全部拢好,拿着新的贴身衣物站起身来去厨房里烧了壶热水。
你是在投怀送抱吗?
等水开后他将厨房的门反锁住,路过厨房墙壁处的褐色锁链却忍不住轻皱了下眉头。
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存在。
家里又没有养狗。
在厨房的封闭黑布后认真地用热水擦拭洗净身上的伤痕和不适,尽管现在的条件远不如之前在家中闺房的模样,他却没有太多的感觉。
一切皆是由他所选的。
沾满血迹的里衣被换了下来,水光在他身上掠过,避开掉所有包扎好的地方。
动作顺畅,没多久就穿戴整齐,移步至房间内,与屋内的妻主对视一眼。
她大概是做完了事情,正要休息地坐在塌上,只是手里缠绕着几条不知用处的锦绣衣带。
“好了?”
她从床榻站了起来,长长的衣带也跟着垂落至地面,“过来吧,还是跟昨天一样。”
许知久停在原地,眉睫眨得无措:“昨天?”
姜眠干脆走到他的面前,随后将几条衣带放在他的肩头,挑起了一根便轻而易举地缠绕在他的手腕处,拉扯收紧。
动作娴熟了不少。
打出来一个超完美的绳结。
底下的人又有挣扎的迹象,姜眠先他一步地把人拉到地铺边上,“现在可以休息了。”
许知久只觉得近距离的接触难以适应。
他尝试往后避开对方的气息,被缠绕的过程也只敢小动作的移动,猜测昨晚许是失疯症犯了,所以妻主才会想把他绑起来。
“妻主……还未褪去外袍,夜里如若打扰到妻主,不如我还是回原处休息。”
他善解人意地说完。
姜眠压了压唇角,只觉得面前的人不似昨晚那般难以交流,这一整天装得未免也太兢兢业业。
“外袍是吧?我帮你脱掉好了。”
好不容易捆好的,不过就是外袍一扯的事情,没必要重新捆一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