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伤口却没有留出血来,只是敞着豁口,不断从中冒出大股大股的白烟,白烟汇聚,升上天际。
一把接着一把刀,又缓缓地被拔出来,那具躯体上于是遍布密密麻麻的洞窟,仿若人形的蜂窝。
陈相青见过被点燃的蜂窝,在燃烧最初也是这样,从密密麻麻的孔洞里冒出白烟来。
地上的女人挣扎动作越来越小,最终脸朝着陈相青一歪,不动了。
陈相青抱着小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他见过,他见过!那个女人是
那个女人是皇后!
决裂
可是,怎么可能是皇后?堂堂一国之母,她是谁胆敢在宫中杀皇后?!
小灰发出快乐的哼唧声,在他怀中扭来扭去,想要从门缝里钻进去,被陈相青死命抱住。
里头传来低沉而模糊的交谈声:“假若它今夜不来”
“它在宫中就必然会来。再等。”
“我们等不得!只要皇上还活着——”
陈相青不敢听了,这些话他听不得!
他死死揪住小灰,扯开衣襟将它塞进自己怀里,转身就走。
小灰起初还打闹似的扭,随着陈相青越走越快,它忽然大惊失色起来,在他手里扭得九曲十八弯:“饿!”
陈相青不由分地按住它,心口还在砰砰直跳:“别动!”
小灰在他怀里耸来拱去,甩头甩尾,发出愤怒的哇哇叫。
陈相青抱着它一路回了自己的卧房,想把它藏进自己被子里,小灰却拱来扭去的挣扎个不停,几次想咬他的手,奈何它连嘴都没长,只能又愤怒地大叫。
“嘘,嘘!你不要叫!”
陈相青不怕它咬自己,就怕它大喊大叫,将贴身伺候的宫人给叫醒了。这宫里头的人,没一个是向着他的,发现了这怪模怪样的东西,岂能不上报?
可是因为它压根没嘴,陈相青连捂都没地方捂去,只好把它塞进被窝,再钻进被窝里将四边的被角都压紧。
“嘘,不要叫!”
小灰凶狠地呜呜,警告他放开自己。
它的叫声都大同小异,不是“饿”
,就是呜呜咕咕,然而陈相青听明白了它的意思,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悲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