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铁锹,刚锥,升降器。”
周汀溪列举了好几样,都没能勾起江牧野的记忆。他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就是登山装备啊,你前几个月那么沉迷登山,豪言壮志要带着我登珠穆朗玛呢,一转眼就忘了?还真是大少爷的爱,来得快去得更快。”
“啊,想起来了。”
江牧野本来想说到了就放你那吧,反正最近也没钱去登山,但转念想到装备里的防风打火机,江牧野话锋一转,“给你个地址,帮我弄过来。”
之前对付獏撝时,李琀那个破打火机打了几次才着,昨晚放灯,也是一会儿好用一会儿不好用的,江牧野总怀疑过不了几天,那破玩意儿就不堪重负彻底罢工了。
想到李琀,江牧野下意识看向阳台:“怎么还不回来?”
这会儿天已经彻底黑了,阳台的落地玻璃仿佛堵实墙,跟两侧矮墙共同围出个幽黑狭长的空间,看着看着,江牧野突然产生种错觉,就好像自己正在直视一口大敞着的棺材。
“难怪李琀晚上不愿意进去。”
收回视线,江牧野一页页拍栗元志发给周汀溪,整本书拍完,江牧野眼睛也有点儿睁不开,再睁开眼时,他差点儿爆句粗口。
那团阴恻恻的迷雾再次出现了。
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前两次的悲崔经历,这次嫁衣鬼并没拖着残破的腿朝前挪,而是整个隐藏在迷雾里,一会儿凄凄惨惨的哭,一会儿又轻轻脆脆的笑。
然后再趁着江牧野被弄烦了,冷不丁伸手朝他脖子抓。
被偷袭了好几次,江牧野彻底暴躁:“你t有完没完?再缠着不放,老子把你坟刨了信不信?”
嫁衣鬼终于不偷袭了,也不哭哭笑笑了,但她依旧没走远,证据是在那些越聚越浓的迷雾背后,时不时传来银片敲击的脆响。
想走走不脱,想打打不着,江牧野憋憋屈屈忍了好一会儿,突然感觉有人碰了自己肩膀。几乎是下意识的,江牧野一拳挥出去,眼睛也猛地睁开。
对上李琀诧异的目光,江牧野愣了愣,赶紧收拳:“啊,你回来了?我没打着你吧?”
李琀摇头,收回搭在江牧野肩膀的手。
“那什么,我梦见了个鬼,穿着红嫁衣,带着银子打的凤冠。”
江牧野试图解释前因后果,“今天上午入我梦了,中午晚上还来,我”
“你说够了吗?”
李琀打断了江牧野,声音冷冰冰的,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。
江牧野蓦的收了声。
“说够就回自己房间去。”
李琀说,“我们本来也没认识几天,上午帮你遮掩已经够意思了吧?现在遇上事儿了又找我?我欠你的吗?”
“不是,我”
江牧野想说我是把你当朋友,但看着李琀眼底毫不遮掩的厌恶和嫌弃,朋友这两个字江牧野又说不出口了。
两人就这么沉默对视了一会儿,李琀先偏开头:“放着好好的大少不当,非来凑这局里的热闹?非要来也行,被鬼入梦也好,被鬼勾魂也罢,你咎由自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