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雍朝人平均年岁才三十五年,他这个年龄,又有什么好怕死的?
可他怕他的世界没有薛浅瑶。
没有人知道薛浅瑶对于他来说是什么存在。
在他最危难,最穷困,甚至自己都厌弃自己的时候,是她出现在他身边,一遍一遍的鼓励着他。
她是他的雪中炭,绝渡舟,暗世灯。
这一场梦他做得格外的长,他仿佛看见了大婚当日的晚上,他掀起薛浅瑶的盖头。
龙凤烛照亮了她白皙的脖颈,她穿着喜红的嫁衣,衣服上绣满了他让人买来的无双的珠宝。
可后来,权势迷人眼,名利绊人足。
他知道自己变心了,他知道自己对不起薛浅瑶。
是他贪心,造就了如今这幅局面。
愧疚如潮水涌上他的心头,南宫弦终于从噩梦中挣扎醒来,缓缓睁开了眼。
入目的是白色的天花板,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摆设。
一个白衣男人拿着病例单,瞥了他一眼:“你醒了?”
南宫弦一脸苍白,许久没开口说话的嗓音格外干涩:“这里是哪?”
“京市第一人民医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