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找你了?”
齐穗连忙上前,忙问:“他对你说什么了?”
沈钰将刚才见到张文池的事情告诉她:“方才进来时正好遇上他离开,我本不认得他,但他叫住我。”
她掀起眼帘,窥了眼齐穗的神情,继续说:“张文池说一切都因我在你身边,只要你让我离开,他就有法子救你出去。”
“他胡说八道!”
齐穗着急解释,“我刚刚才把他打跑!”
“那你方才拒我千里之外,又是为何?”
沈钰委屈道。
齐穗捏住衣角,为了不让她沾到手上的血,万分小心地替她擦泪,面对沈钰的质问,她老实交代:“我是担心···这次怕是难以脱身,若是连累你,我于心不安。”
“我一人倒无妨,府里的宋妈妈怕是急得寝食难安。若是我此次凶多吉少,我想再拜托你······”
“不许说!”
沈钰抬手捂住她的嘴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感受到她双手颤抖,齐穗强撑的镇定瞬间崩解,她将沈钰揽入怀里,用力抱住她,“好,我不说了。”
两人抱了一会儿,双双平静下来,齐穗忽地笑出声,道:“怎么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?”
沈钰也开始笑,道:“是我先露怯。”
牢房外的官差等了好一阵,见时候差不多了,便喊道:“该走了。”
沈钰满脸担忧,强扯一抹笑,“你别怕,我定会护你周全。”
齐穗点头,就在她转身瞬间,捧住她的脸,微微俯下,沈钰若有所思地离开。
官差看着齐穗,眼神带有玩味,问:“她是你家娘子?”
没等到齐穗回答,他便去吃酒了。
齐穗抬头看了眼窗,外头黑漆漆的,声音极小:“是。”
夜色越来越沉,沈钰刚回到齐府,宋妈妈便着急迎过来,“沈娘子,姑娘如何?”
“没事,今日只关在牢房里,明日才会审。”
“可有人对她严刑拷打?”
“宋妈妈别担心,齐娘子毫发无伤。”
宋妈妈一直念叨:“阿弥陀佛,老天保佑。”
沈钰见宋妈妈不再心慌,才缓声道:“此事确实棘手,我想让小厮去张家守着。”
“无妨,沈娘子只管用,只要能救出姑娘就好。”
沈钰得了她的应允,当即喊上管家,安排几个小厮到张家蹲着,仔细看住张文池的行踪。
她想到齐穗在耳侧说的话,张文池最迟今晚就会找到仵作,她必须尽早拦住。
沈钰看了眼天边的明月,今夜注定无眠。
夜深人静时,张府灯火通明,不时传出丝竹管弦的乐声,这时有一人从黑暗的角落处仓皇逃出。
齐府小厮正躲在暗处,突然被一人横冲直撞,气得回头,陈云却觉得此人长得眼熟,拦下他准备打人的动作。
“这人好似曾来过齐府。”
那人听见齐府二字,急道:“快带我去齐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