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?下碎掉的这盏,是她在香港拍卖会拍得的越窑陶制茶盏。
是她曾经最爱的一套茶瓷,后来忍痛割爱特?地送给?爱茶的周平津的生日礼物。
周平津这些年来一直很珍惜,惯常喝茶都是用的这具茶盏。
“你……”
周平津看着地板上碎裂的杯盏,头痛欲裂,又狠不下心说些重话。
长长叹了口气后,他道:“徐致柯和你终究不是良配,爸不会做害你的事,总有一天,你能明白我的苦心的。”
周颂宜语气嘲讽,“希望永远没?有那么一天。”
琉璃瓦上盖了一层白,她冒着雪和严寒,头也不会地跑了出去。
“颂宜!”
岑佩茹压根叫不住她,急得直拍周平津的手臂,“你说说你这做的都是什么事?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,非要在这个时候和孩子?闹不愉快。”
“致柯那孩子?到底怎么了?我瞧着挺不错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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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平津似乎也没?打算好好过这个春节了,当真为?周颂宜的婚事操持起来了。
除夕当天,他将?一踏照片扔在矮几上,指着其中几人照片,对周颂宜说着对方的优缺点?。
周颂宜冷眼?看着,一言不发。
反倒是周平津自己挑挑拣拣,最终一个也没?看上,“这几个人不满意也没?关系,爸再替你物色物色。”
那天夜里,周颂宜将?自己锁在房间,谁也不见?。
零点?,窗外烟火盛放,漫天飘雪,她静静坐在房间的角落。
一时间不知道是心理的疼痛大于?身体的疼痛,还是麻木性的没?有知觉。
下半夜,烟火爆竹声声响,她悄悄抬手擦去不停流淌的泪水。
这几日,徐致柯给?她发了许多?消息。
有安慰的、有除夕祝福的、还有新年红包,她看着这些,逃避性地视而不见?,把自己缩在自己的世界了。
她思?来想?去,觉得周平津就是对徐致柯有偏见?,思?想?陈旧,归根结底还是觉得他的家世不够好,讲究门当户对。
或许应该让祖母来劝劝,毕竟她也很喜欢徐致柯。
想?到这,她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?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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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天,暴雪。
周颂宜从主屋的房间出来,手掌撑着扶梯,一步步、几乎是拖着身体在往下走。
起初没?有注意,走下来,才?发现客厅的沙发中多?了一个陌生的青年面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