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在那几分钟里,她很不争气地湿了。
庄齐摇摇头,脸上又烫了起来。
短不了关心
立冬这一天,唐纳言在西山的园子里招待客人。
到了傍晚,树木凋败的气味浮上来,一轮日影包裹在云层里,吐出昏昏的蓝。
唐纳言坐在北窗边,远眺湖边危石堆成的假山,守着冒热气的茶炉子,静静出神。
那天晚上回去后,他想了很久,接连几天都没睡好,一睁眼就是妹妹的事。
他当然有错,小女孩的情感浓烈得像一杯酒,灌醉了自己,也灌醉了他。
可酒醒了之后,是否要考虑一些更现实的问题,不好一直这样不清不楚,无休无止地放任自己的情感。
那么,是要推翻多年的兄妹关系,打破这道隐形的屏障,还是继续当一个好哥哥?
“水都烧开了,一大活人坐旁边愣没发现。”
沈宗良从外面进来,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,丢了一块陶盖进去,把炉里的火熄了。
唐纳言回头,心不在焉地笑笑:“想了点别的,没注意。”
沈宗良把水注入杯里,他说:“您这家庭和睦,平步青云的,唐叔叔也要回京赴任了,什么事值得发这么大愁?”
过了好长一会儿,才听见唐纳言的后文。
他说:“还不是小齐,我真是一点辙都没有了。”
沈宗良呷了口茶:“说来听听。”
四面大开的明窗里,忽然吹进一阵冷香,像是园里的白梅开了。
沈宗良皱着眉头听完,他端起茶,往对面挪动一下后背。
他勾着唇角问:“被自己带大的姑娘喜欢,什么感觉?”
喝完了,唐纳言把茶杯放下:“你就别废话了,烦。”
沈宗良笑:“好,那问点不那么多余的,你对庄齐是什么态度?”
“这更是一句最多余的话。”
唐纳言说。
沈宗良靠在椅背上看他,一步步引着他说:“这怎么还多余上了?”
“她在我手里长大,我为她付出了多少心血,会对她没有感情吗?”
唐纳言三根手指敲了敲楠木桌。
亭外是碧绿的湖水,两只野鸭子徐徐游过去,在水面上划出一道细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