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都一一检查。”
“根本、根本无遗漏之可能。”
回忆起当年人心惶惶的不眠长夜,侍从只觉得眼前男人的谨慎处理绝对可以称得上天衣无缝。
“所以、所以那把扇子,到底…”
“到底…”
范鄂自我怀疑的争辩下,元俨垂眸,又陷入了沉默。
“府里…”
无视于属下的满心焦急,男子叹了口气,不紧不慢地铺开了桌上的纸。
“知道真相的…”
“另有其人。”
“另有其人?”
范鄂不可置信地追上了元俨无奈的目光。
“那人…”
“不仅知道真相。”
…
“更…”
男人停下动作,抬目又与那质疑交叠在了一起。
“与玄英…”
“关系甚密。”
…
“那,那我们可要彻查府中?”
…
深夜的元荣殿里,范鄂一边从回廊上返回住处,一边回想着方才两人房中的对话,只觉得心烦意乱、脑中翁翁作响。
“…”
此刻回忆里,那男子沉默良久,垂目又陷入了沉思…
(“说到底,这也、这也仅仅是殿下的猜测。”
“后来,后来他虽让我多加留意涟珠院与苍南斋下人的一举一动。”
“但如今、如今根本无任何证据能证明…”
“那扇子…”
“乃有心人置之…”
)
他放慢脚步,说服自己之余,不禁懊恼地握紧了剑柄。
“或许…”
“或许当年真的只是…”
“我的一时疏漏…”
自疑间,有缥缈笛声穿透夜霾,幽幽地流进了耳中…
持剑之人停下步伐,恍然想起了什么。
“此事暂且不谈,方才临行之前。”
“王爷,王爷嘱咐…”
“说…”
“说…要劝服江北玉,得会一会那位出自府邸的故人。”
“一切…还得拜托那心思细腻的荼靡姑娘…”
范鄂用剑鞘拨开了小径边横出的层层枝叶。
“江乐师之事,王爷…”
“王爷到底是如何想的?”
“留她性命,无异于引火上身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