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招乃以灵力相持的锁妖阵,不必借助符箓和法器便能降妖,只是天底下没几个人能做到这般。
可光是锁住妖物还不够,谢泠燃右手一抬,唤出乘风剑。而后他中指与食指伸直并拢,掐诀置于额前,闭目,神色肃然。
剑气呼啸,吹动三千发丝,白袍猎猎,却未沾染一丝世俗凡尘之气,哪怕此时此景之下,他正在杀妖。主宰生杀予夺,好像就是他与生俱来该有的权利。
妖物自知在劫难逃,大有几分同归于尽的意思,笑声放肆而猖獗,在洞穴中久久回荡。
“小仙君,就算你今日杀了我,你杀得清自己心中所欲吗?”
“……”
剑光大盛,乘风剑只过三招。
三招而已,此妖物形、魂、神皆灭,被彻底抹除存在痕迹,永生永世。
就像妖物所言的谢泠燃之欲,一同成了再无知晓者的隐秘,了无痕迹。
……
残局尽,等走出洞穴,天已彻彻底底亮了。
谢泠燃眯了下眼,新的一日,又听有传讯珀之音传入。阮棠言语絮絮,说做个了关于他的噩梦,特地一大早就来确认他安危。
不过三句之后,她的声音没再传来。
谢泠燃将袖中的海棠花取出,其仍完好如初,这么一小朵儿,才不到他手掌的半大,在天光下显得皎洁。
既已睹物,便不由自主地思人,何况才刚听过那声音,言犹在耳,意犹未尽。
于是,谢泠燃传了个通讯过去,听到那声不确定的“燃哥哥”
,才觉一种尘埃落定之感。
都说倦鸟归林,他除妖之后的疲倦也在这段通话里被一同消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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镇中,仍旧是那副家家闭门的荒景,街道阒无一人。
但昨晚谢泠燃和那妖物缠斗的场面,镇中百姓都见识过了,也多少猜到了所染疫病与妖有关。
毕竟这次疫病毫无源头又来势汹汹,期间也有许多以往不曾发生过的怪事,就好比他们心中的贪欲和怨恶更炽,就像着了魔似的。
此刻见谢泠燃安然无恙回到镇中,百姓们纷纷躲在屋内窥看。
许久,直到有第一户人家开了门,其他人家才赶紧跟上,不过他们只是站在街道两侧,并不僭越地靠近谢泠燃。
谢泠燃视线从每张脸上缓缓扫过,掷地有声道:“妖物已除,诸位不必再担忧。”
“多谢仙君,多谢仙君。”
各张脸上纷纷露出喜色,此起彼伏地表达出感激之情。
“敢问仙君从何而来?如何称呼?”
有红着脸的少女被推搡出来,大着胆子问话。
谢泠燃指尖轻抚过乘风剑上被重新挂好的剑穗,垂眸答:“灵游阁,谢泠燃。”
听见这名字,众人恍然:“原来是泠燃君,多谢泠燃君。”
妖物已除,疫病跟着消散,此后小镇的重建,谢泠燃并不打算继续插手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