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理完伤口,洛与书将盛着?伤药的?瓷瓶丢给傅潭说:“自己?涂一下?。”
傅潭说此时还在床上趴着?,月白?色的?丝质里衣柔软顺滑,松松垮垮盖在身?上。清洗过的?伤口呈现浅淡的?粉红,许是?疼,也许是?冷,白?皙的?皮肤微微瑟缩,惹人怜惜。
他?伸手拿过瓶子,稍稍一动,背上肩上的?伤口就开始火辣辣的?疼。
傅潭说生气,愤然:“我又看不见,又疼得要死,你就不能帮我涂一下?吗?”
那伤口布在肩背臂膀上,傅潭说自己?涂要费些力?气。何况从前受伤的?时候,他?哪里动过手,不是?洛与书,就是?赵秋辞给他?涂药的?。
“你不是?吃过止疼药了么?还这么疼?”
洛与书诧异,“你提剑往外冲的?时候,可没见有多疼。”
傅潭说闭眼:“不管不管,就要你涂。”
反正?他?是?不想自己?动手。
洛与书语塞。
他?怎么这么理所当然。
洛与书冷哼一声?,罢了手:“蓬丘这么多弟子,受了伤的?不计其数,我有几只手,给他?们?天天涂?”
这话带着?某种?莫名其妙的?不讲道理,从洛与书口中说出来,有些别扭,傅潭说一时愣住,很难不多想。
蓬丘那么多弟子,为什么洛与书不给旁人擦药,偏偏给他?擦?
傅潭说一顿,小声?嘀咕:“我又不是?旁的?弟子。”
“那你是?什么?”
“我是?,我是?……”
傅潭说瘪了瘪嘴,“我是?你师叔啊————”
他?哭嚎起来,一边哭一边拍床板,若不是?身?上有伤,他?能当场打起滚来。
“大逆不道,怎么连师叔都敢顶撞了呢!”
“小气吧啦!怎么连给师叔涂药都推三阻四的?哪!”
洛与书心中积攒的?郁气,都不用找出气口,像流云从山谷流泻下?来似的?,一下?子全散了。
他?看着?泼皮耍赖的?傅潭说,只觉得被一种?无奈和无力?感包围。
多大了,还只会像小孩一样,撒泼打滚。
他?怎么就,长不大呢?
“闭嘴。”
洛与书忍无可忍,认命地捡起床上的?膏药,“衣服自己?脱。”
奸计得逞,傅潭说满意了。他?把衣服随便往下?扯了扯,将长发拢到一边,露出大片大片肩背的?肌肤,和一对清晰可见的?蝴蝶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