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真伤了?”
皇帝关心地蹙着眉,顿一顿,换一种严父的口吻说,“既然有伤你还逞强跑来做什么朕瞧一眼。”
周魁:“臣不敢污了皇上的眼。”
“无妨。”
周魁半晌不语,似笑非笑地讽刺道:“看样子皇上还是怀疑微臣在欺君。微臣事先砌了一面豆腐做的墙,再把妻子打得开花,等着皇上来编一个故事。”
“周四星,”
皇帝沉下脸,“朕的好意喂狗了是不是,关心臣子的伤也不成了?”
“皇上要看也罢。”
他把腰带一抽脱了官服,又把中衣一扒,爽爽快快将一身狰狞的伤暴露出来。
皇帝倒吸一口凉气,惊得半晌无语。
心说:“哎,原来真的是朕想得太多了”
周魁这官服一脱下就不肯穿了,干脆把官帽也一摘,跪地呈词道:“微臣不过是一介粗莽武夫,不是这官场的料子。恳请皇上答应微臣辞去都督一职,回祖籍家乡种地。”
“胡说八道。”
皇帝尴尬地拍一拍桌子,“你这是什么驴脾气。”
周魁不给面子地说:“比起沙场上的出生入死,君臣间毫无信任更令微臣感到疲惫。再勉强下去,只怕要早衰而亡了。恳请皇上恩准周魁辞官。”
“四星啊,你就是朕的手和脚,也是朕的眼珠子。没了你这江山谁替朕守护?”
“皇上言重了。周魁去意已决”
皇帝这一回真的慌了。周魁不仅是大夏的镇国之鼎,威慑着四边蛮夷,同时还是他长生大计的一块踏脚石。少了他还怎么混?
少不得亲自下了御座劝哄,一番自我检讨、动之以情,费尽唇舌功夫才把人稳住
至此,他对“上神”
的最后一点疑虑也烟消云散了。
死心塌地当起了“大护法”
。尽心尽力,言听计从
&&
对雪砚来说,这些日子算是经风历雨,大戏连台了。
在一次一次的皮肉酷刑后,她终于和这一股“千斤巨力”
渐渐变得亲熟。
它逐渐融入了她的本能(师父慈悲)。不管二两的力,还是千斤的力,现在都能吞吐自如了。身上不添新伤,旧伤就好得特别快。
像被神仙哈了一口气,到元宵节时已好了五六成。
脸上淤青也已淡到用脂粉可遮掩了。
对着镜子左顾右盼,十分自得。
外相上看,她仍是柔风甘雨里长大的弱女子,骨子里却有了武夫的蛮力。且这蛮力取之不竭,永远有“一千斤”
满储在蓄水池里。
拥有力量,给了雪砚前所未有的安全感。比随身被二十个精兵保护还要放心。就连拿绣花针都比以前更自信一些了似的
气候正式地进入了春天。
一轮暖烘烘的太阳照得人都酥了。
正月的欢腾仍在持续。元宵前后,四方小国来向大夏皇帝进贡。把“热闹”
推向了顶峰。宫中、民间都被盛会的气氛淹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