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江扬去省队挺好的事,你干嘛哭丧着一张脸?”
简进生当着江扬的面抱怨。
“你懂什么?儿行千里母担忧,难不成我要笑出来?”
江帆毫不客气地反驳。
江扬闻言在车窗后蹙着眉白了江帆一眼,长途汽车车身配合地顿了一下,鸣一声喇叭扬长而去。】
“滴滴滴。”
耳旁响起此起彼伏的聒噪喇叭声响,简茵恍然从旧时回忆当中惊醒。
“这个时间车堵得厉害。”
出租车司机扯着脖子看了一眼四周排出很远的车龙。
“简茵,发那么久呆,想什么呢?”
聂霜探着身子伸手过来捏简茵的脸。
“想我小姨的脚伤会不会好,想这次受伤会不会影响我小姨比赛。”
简茵回过神抱着书包低声讲。
“咦?江扬受伤你是怎么知道的?那人可是费尽心思的想瞒你,这是哪里出了纰漏?”
聂霜挠挠头转过身追问。
“下午我不小心掉进了泳池,小姨救我之后没多久便开始坡着脚走路,我猜想应该是下水时伤到哪里了。”
简茵对聂霜讲出心中猜想。
“没事的,别担心,运动员受伤难免,至于比赛,人各有命,不能参加错过了便是,毕竟不可能人人都拿金牌。”
聂霜嘻嘻哈哈地笑着安慰。
“那我小姨在你们眼中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远动员?”
简茵试图从聂霜口中将江扬了解更全。
“江扬嘛,一等一的好运动员,训练努力刻苦从不偷懒,但却不是一个有天赋的运动员,因此常常与奖牌失之交臂。不过你也不要因此看轻你小姨,我们队里大多数人都是这样,毕竟勤奋而又富有天赋的人寥寥无几,最后熬出头来的也就那么一两个,人嘛,得学会从心底接受自己的平凡,这样才能生活得快乐起来。”
聂霜语气格外认真起来。
原来曾为自己带来密实安全感的江扬竟如此平凡,彼时简茵无法抑制内心深处的失望,江扬屹立在山端的光辉形象即刻崩塌滚落到帆布鞋脚边,同泥土石子混为一谈。
比赛那天简茵抱着一桶爆米花守在电视机前,江扬果然没在泳道前出现,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如泥土般淳朴的黝黑女性。
呐喊,欢呼,发力,失利,惜败,泥土般淳朴的姑娘在分数打出后披着浴巾黯然离场,荣誉的背后究竟是什么呢?简茵舔了舔粘腻的指尖模仿冠军站在领奖台上挥手致意的样子。
江扬退役后直接留在省队做助教,因为平日里要兼顾数位队员的比赛训练,生活似乎比以往更加忙碌起来。
队里开给助教的薪资足够生活,江扬每月将薪水的三分之二打到钟远账户,三分之一留做两人当月生活开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