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远认真地向简进生解释,生怕简进生误以为他是贪图享乐的纨绔子弟。
“你有名片吗?留我一张。”
简进生闻言黑眼珠一骨碌扬了下眉毛问道。
“正好带着,给您,姐夫。”
钟远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名片庄重地双手奉上。
“以后咱就是一家人,要互相帮衬,我先干,你随意。”
简进生接过名片扫一眼端起酒杯又敬钟远。
钟远见状连忙顶着一张红通通的醉脸摇晃着站起来回敬简进生。
江扬在一旁手指紧紧攥着袖口眉头拧成一个川字,帆布鞋底不自觉地来回摩擦着地面,神情里带着几许焦灼气息。
“进生,喝这么多行了,晚上你还得值夜班。”
江帆放下筷子瞄了江扬一眼,而后不由分说地伸手将丈夫桌前的酒瓶强行收走。
“得嘞!老婆大人!今儿哥哥全听你的,你说不喝就不喝!”
简进生摇晃着脑袋笑眯眯的应着,一反常态地表现出少有的顺从。
临睡前时钟远去巷口杂货铺买烟,江帆拽了个小凳子倚在床畔,膝头放着织了一半的橙黄色毛衣。
“睡着了?”
江帆俯身看了一眼像虾米般弓着身子钳着江扬手臂腻在一旁的简茵。
“睡了有一会。”
江扬用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简茵蒸着汗气的头发。
“那小子看着呆呆的,行吗?”
江帆拾起织针一边织制一边问江扬。
“那人书念久了,说话总是文绉绉,看着有点傻,可脑子里聪明着呢。”
江扬闻声手指停顿一下,扬起头淡淡一笑。
“你觉着行就行,反正你都已经是大人了,相信你会有自己的判断,看着你有归宿,我也就此放心了,我怎么样活着没所谓,重要的是你要活得让我放心。”
江帆理了理耳后散乱的长发嘱托道。
“这不是按你说的来了吗?怎么?我从小和你对着来,突然听话一次你不习惯了?”
江扬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江帆。
“我也说不来是怎么回事,以前你小的时候,从来都不听我的话,让你往东你偏往西,一次一次差点把我气死,我就心里一直盼着你能快点长大懂事,等你真正长大懂事,第一次开始听我的话,我心里开心,但是也知道你就此离我远了,心理空落落的,有一种儿大不由娘的感概。”
江帆放下手中织了一半的毛衣低垂着头抹眼泪。
“又占我辈分上的便宜,哭吧,哭成丑八怪没人理你。”
江扬假做生气将头扭向一旁。
天色泛白时简茵被江扬起床的动作牵连醒,睡眼惺忪地枕着手背趴在床上看小姨收拾行李。
“小姨,你跟钟远不能比跟我好!”
临行前简茵把手做成喇叭状,趴在江扬耳旁没来由地轻吼。
“当然,这世上我跟茵茵最好!”
江扬在晨风中扬起嘴角,笑容仿若春风拂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