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?”
“想来是檐下坐上瘾了,活该冻着。”
为了更好的看住这位小公主,陈菩住进了景园的客房,朝生日落都能看李笑笑两眼,瞧着小公主这两日老实,他也松了心。
迎归公主的队伍就要到了,外头还有许多事要他打点着,陈菩一走便是一上午,小宦官元宝撑着伞请他回来,陈菩就正见着了李笑笑和吉福。
他站在檐下,看着小公主脸上郁沉之色减退了几分,眯了眯眸:“那公主就再坐一下午的吧。”
“厂公?”
李笑笑听到了陈菩的声音,小脑袋瓜一抬,似乎透过白绸带,真的看到了陈菩:“厂公你在哪里呢?!”
瞧着小公主近乎惊喜的神色,陈菩蹙了蹙眉,没回话。
“厂公这”
一遍撑伞的小宦官元宝好像也觉出了什么,不敢去看陈菩。
“这不摆明了请咱家来么,长了嘴不会问问,非要让咱们娇贵的公主淋雨?”
陈菩冷斥了一声元宝,伸手夺过那元宝手里的伞,迈出了木廊,走向静心堂。
“厂公你过来了吗?”
李笑笑听到了陈菩的脚步声,从檐下的石阶站起来,往外跑。
“停下吧。”
跑的还没有他走得快,陈菩及时叫住了李笑笑,将伞遮到了小公主头顶,推着人躲回了檐下。
“厂公你去哪里了?”
李笑笑歪歪头,就着陈菩推她的那只手,缠住了陈菩的手臂。
“公主又出什么幺蛾子?”
陈菩嫌弃的抽出手臂,指尖戳在李笑笑肩膀上,把人推远了些。
“笑笑没出幺蛾子呀。”
李笑笑一脸无辜,两只小手在一起戳了戳。
“暖和的闺阁你不呆,落雨的堂外你坐一上午,惹得元宝跑马到应天府叫咱家回来,这还不算幺蛾子?”
一个两个的,连着他自己的徒弟元宝都被眼前这位小公主人畜无害的面皮戏耍,让他淋着雨从应天府赶回来,陈菩心中实在是有些生气。
应天府是前宋国都,在苏州附近,后献帝迁都顺天,应天府变成了军机处,亦是大宋留都。
鞑靼虽然下盟书要求和亲,但也绝不可能安安生生的把和亲公主带回去,陈菩授命于天子,既然都要除掉定国公,想来此行也绝不是只接她回顺天那么简单,可是定国公府没事,应天府兵也不会动了,李笑笑大抵能猜想出来陈菩去应天府做什么。
可是她没有故意给陈菩出幺蛾子啊,她也不知道陈菩去了应天府。
李笑笑撇了撇嘴:“厂公对不起嘛,笑笑下次不会啦”
“有甚么事,赶紧说了。”
人都回来了,现在说这些也没用,陈菩无奈的叹了口气,将手里的伞递给一旁的锦衣卫,抽出帕子擦了擦自己手上的雨湿,大掌恶趣味的伸向了小公主的头顶。
李笑笑今日绾了双环垂挂髻,墨发蜷起盘在头顶两侧,一边插着两朵鹅黄的小珠花,活像只两只耷拉耳朵的笨兔儿,陈菩有些不忍破坏小公主盘好的笨兔儿发髻,手掌错开了些,落在李笑笑毛茸茸的额顶上,将她额前碎发揉的蓬松凌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