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欺我眼盲方才?这?样?说吗?”
李笑笑摸着摇椅扶手上的雕花木纹,轻笑一声。
舅母说过她肤白,穿什么颜色的衣裳都好看,万不会需要一件红衣衬她。
她刚至禁庭不知道楚后的公主爱好红衣,可惟宁是知道的,知道还?有意为之,也幸好楚后不敢将她如何,若要是她没有那般的好运气呢?
“公主饶奴这?次,奴真?的再也不敢了。”
原以?为这?位小公主温驯可爱,真?真?责怪起人来,却也真?有一套。
秋后算账,大抵如此。
惟宁也不知道如何做,只顾着朝李笑笑磕头。
耳边惟宁以?头触地?的声音直响,每一下似乎都十分疼,李笑笑身子向后一倾,贴回了椅背上,缓缓道:“你叫惟宁对?么?”
“是。”
惟宁小心翼翼抬起头看着小公主那张淡漠的脸。
“好,那就由你改日与我一同去御花园打?桂花吧,寻一身侍女的衣裳来就可以?,若再要出岔子”
“我也不知道我会?拿你如何,大抵会?让你与我一样?吧,厂公应当不会?阻拦我责罚下人。”
李笑笑指节微微蜷起,指尖落在自己眼前那条白绸带上,轻轻挠了挠。
她眼盲,可却不是脑子不好使,忍着一个侍女欺负。
那红衣的事情一出,陈菩就算不会?拿惟宁如何,恐怕也会?暗地?里警告惟宁。
惟宁这?幅模样?可不是怕她,而是怕陈菩。
陈菩嘛
想到这?两个字,李笑笑忽的觉得胸口有些隐隐作痛,即便陈菩好像并没用什么力气,她那里也很痛。
他惹了她不高?兴,她不能欺负回去,但狠狠敲打?自己的侍女,陈菩还?能因?为这?一个侍女杀了她不成??
陈菩没因?为红袄子的是把惟宁如何暂且不说,惟宁若要是一个她动不得的人,陈菩也万万不会?往她手底下塞。
鞑靼的小可汗图蒙哈赤生长在寒冷的极北,到了顺天极为不适应,便一直养在接待各国使臣的八方馆里。
幸好顺天秋日转寒,缩在八方馆里的小可汗终于舍得出来走动了。
当然,图蒙哈赤愿意出八方馆的原因?,主要还?是因?为上回在八方馆里让他喝了两壶的陈菩。
陈菩虽掌司礼监与东厂两处,但大多数时间还?是在司礼监的。
怕陈菩有什么事会?交代?,元宝常常会?跟在陈菩身边,今日陈菩交代?元宝去御前,元宝就去了,谁知回来司礼监里,就对?上个不速之客。
陈菩兴许有办法对?付这?少年可汗,可元宝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,只得在司礼监外等着陈菩,远远瞧见陈菩那袭宝蓝蟒袍,连忙就迎了过去。
“急甚么这?是,不知道的以?为咱家把你怎么了。”
陈菩慵懒的抬起眼皮,扫了眼元宝一脸惊慌的模样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