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时候,沈慈昭也说不出什么旁的宽慰桑渡的话,只能安静地陪在桑渡身边,时不时抬眸看一眼院外,想看看有没有新的消息传过来。
“桑桑,我现做了酥酪,吃一点吧。”
穿着白衣的女人手里端着两碗冰酥酪从小厨房走了出来,是沈元白的妻子,沈慈昭的母亲,方寻青。
方寻青看起来很是年轻,不知内里的人只觉得她是沈慈昭的姐姐,绝不会想到她是沈慈昭的母亲。
桑渡看向方寻青,她有些勉强地笑了笑,“谢谢青姨。”
方寻青将手里的酥酪在石桌上放好,只见她抬手拿起一旁的银匙,挖了一勺送进了口中。
“青姨……”
桑渡看着方寻青,视线轻颤,言语讷讷。
方寻青放下了银匙,她看向桑渡笑了笑道,“我听元白提过一嘴,你说怕有人会在吃食中下毒,这酥酪虽不曾离过我的视线,为保安心,我仍旧是要先尝一口的,只是桑桑莫要嫌弃我才是。”
桑渡连连摇头,“桑桑怎么会嫌弃青姨,我只是怕青姨被我连累。”
方寻青笑了笑,她轻轻摇了摇头,而后抬手拍了拍桑渡的肩膀,算是安慰。
小半碗冰酥酪下肚,桑渡的脸色好了些,这种时候,甜津津的东西分外安人心。
天色渐暗,原先略放下的心重新提起。
前两次,都是天色暗淡后出的事。
沈元白也回到了鸢园,见桑渡面上隐隐又有些不安,他夹了一筷子菜,放到了桑渡碗里,“桑桑,我将呈莱山探查过一遍,在西南方下山的地方察觉到极淡的外物气息,我依然让柳煜前去探查了,莫担心,在那外物被寻来前,我会守着的。”
听沈元白说起的确有外物的踪迹,桑渡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,只是紧接着,又听沈元白说他会守在自己身边,桑渡难免又觉得自己有些胡闹。
可是……比起这样胡闹,桑渡更怕像先前那样,莫
名地死去,死得痛苦万分。
或许是因为幼时体弱多病,桑渡平日里不追求什么,可这次,却对好好活下去,莫名多了执念。
“沈伯伯,退婚的事情妥当了吗?”
桑渡看向沈元白,开口问道。
“盛逾如今正在天恩镇上,退婚书现在应当已经送到了他的手中。”
沈元白道,他看着桑渡,眸光柔和,“想来现在,你与盛逾退婚的事儿,已经传扬开来了。”
桑渡缓缓吐出一口气。
她先前猜测,那杀她的人,是盛逾惹来的祸端,只希望现在,那人也听到了退婚的风声,先前每到夜里就必死的局面得以解开。
心中忐忑难以安定,桑渡没什么睡意。